谢景安趁机解释道:“父亲,儿子去王府的那次,王爷一直在和儿子谈论诗书棋画,朝堂政事,半句没有提及。他也是见儿子在鉴赏书画上,与他不谋而合,才送了儿子这两幅画,没有别的意思……”
谢临怒气更盛,敲了敲桌沿:“这世上比你懂这些画的文人墨客,没有成千也有上万,他送你这两幅价值千金的名作,只有一个理由,那就是因为你是我儿子!”
谢临对谢景安的要求一贯严厉,但他原来一直觉得,谢景安作为一个年仅十五岁的举人,表现出的资质,已是十分出众。
可现在看来,他不但愚蠢,简直就是利欲熏心。
谢景安咬紧牙关,低头不语。
谢临直盯着他说:“你父亲我如今身处在这个位置上,危机四伏,周围不知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等着我出错。你知不知道,你做这些事,就是在把刀子递给他们?”
“你说你去王府,只是和王爷谈论诗书棋画,可若事情传出去了,别人说你勾结藩王,这两幅画就是证据,有谁会听你解释?你做事之前,为什么就不能想一想?”
“还是你觉得你自己长大了,有能耐了,不需要谢家的托举了,想自成一派……”
“父亲,儿子绝对没有这个意思!”谢景安又磕了一个响头,浑身抖如筛糠,衣领都被汗湿透了。
屏风里的明棠听到这儿,皱紧眉头,忍不住轻轻咳了一声。
谢临听到声响,才缓和了语气:“你应该明白,我对你的期望,一向很高,原本还指望着你能承担起谢家的兴荣,给底下的弟弟妹妹立好榜样,谁曾想,你竟利令智昏,该让我如何面对杨兄……”
谢景安小声呜咽起来。
谢临背过身去,猜忌、失望、愧疚等情绪一齐涌上心头,竟让他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你先给我去祠堂跪着,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起来。明白了吗?”
谢景安已是泣不成声:“明,明白……”他又磕了两个头,才缓缓从地上站起来,转身前,他往屏风后的方向瞟了一眼,眸中闪过一缕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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