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矜……”
赵启的声音很沙哑,听上去分外苍老。
“你找我,什么事?”谢希暮恍若局外人,只淡然地看着榻上人。
赵启艰难地举起手,招了两下,“阿矜。”
谢希暮眸底微顿,撩开纱帐走了进去。
榻上男人远比她想象中更苍老,或者说,是更贴近一个垂死之人的模样,两眼凹陷,嘴唇无力发抖,瘦骨嶙峋的模样就像是一个无力的小老头。
她看着他,往前走了两步,跪坐在他榻前蒲团上。
“对不起。”
赵启看着女儿,满眼全是留恋,喉咙里发出的声音太过嘶哑,这对如今的他来说太费力了,可他还是一遍遍重复着。
“爹对不起你。”
“爹对不起你……”
他颤颤巍巍举起手掌,生疏地覆在她发顶,这样的动作他对赵柔做过无数次,可还是第一次,对他的阿矜做。
愧疚、懊悔,早不能述他此刻的心。
“爹让阿矜受委屈了——”
赵启的手掌心很凉,她第一次和自己的父亲这样亲昵接触,本应该不适应的。
可该死的血脉,却让她丝毫无法抵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