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祯:“督军,我第一个想劝。日子那么长,哪怕母亲故意,也算一个挫折。这个时候搬过去,真的吉利吗?人要懂忌讳。”

盛长裕听了这话,冷冷笑了笑:“你们婆媳倒是一条心了。”

宁祯有些日子没听他的重话,顿时心头一个咯噔。

她稳住情绪:“督军,我不是这个意思……”

“不管我如何尽力,你们都不满意,是不是?”盛长裕逼问宁祯。

宁祯知道自己被迁怒了。

她以为,江澜的事会炸一个雷,小心翼翼提防着,结果无事发生;她也以为,老夫人的闹腾不至于连累她,却意外把她卷了进去。

宁祯低垂了眼睫,沉默不语。

盛长裕后悔自己口不择言,然而实在没心情哄她,一肚子气没地方撒。

他站起身走了。

曹妈很担心:“督军又生气了?”

宁祯:“晴朗的日子久了,肯定会下雨的。正常。他一个活人,不可能次次都压得住火气。”

曹妈:“夫人,您直接搬走,不跟老夫人讲,也许就没这些事。”

宁祯摇摇头:“她想要闹腾,避免不了。除非她自己痛了,否则她不想放手。

我不告诉她直接搬走,到时候她做法可能把我和我家里都牵扯进去。大帅仍有余威,老夫人就还有力可以借用,我们不能轻瞧了她。”

曹妈叹气:“到底什么样的儿媳妇,才能伺候好这样的婆婆?”

宁祯也不知道。

老夫人“装病”,惹得军政府高官家的太太们全部都来探病,又不能拦着不让进来。

就连宁祯的母亲和祖母,都必须顺势而为。

官太太们出谋划策。

有人拿出秘方,有人拿出家里珍藏的名药,也有人引荐郎中,或者术士。

一位胡太太,听完老夫人生病的原因,很有主见说:“旧主去了新宅,空地与土地神冲了。

我认识一位道士,颇有点本领,不如请他勘探。若是真的撞了厉害的神,设法做一做法事。”

宁祯觉得这席话,一定会说到老夫人心坎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