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们相恋的时候,都是细水长流的小事,没什么特别惊天动地。宁祯现在回想起来,只记得月光下散步的心情。

那天他穿什么衣服、什么情绪,全部模糊了。

她恍惚以为,与闻梁予的相爱,是一场梦。

梦里的他,完美至极。

“……你想什么?”盛长裕突然问。

宁祯吓一跳。

她在卧房阳台上站了很久,没注意到他进来了。

她回神,笑容十分僵硬:“什么时候回来的?”

“我洗了澡。”他道。

他回来时,佣人说夫人在楼上;他问家里有什么事,佣人只说舅老爷来吃饭了。

盛长裕上楼,瞧见宁祯在阳台上发呆,他叫了声她。

宁祯没反应,盛长裕不确定她是没听到,还是不愿意理他。

他开了一天的会,混合着老将们身上的异味与烟味,很是难闻,怕她嫌弃,先去洗澡了。

等他回来时,她还呆呆站在那里,表情放空。

“你三哥来,说了什么事叫你为难?”盛长裕问。

宁祯:“没有。”

“宁祯,你可以信任我。”盛长裕道。

宁祯不知如何启齿。

盛长裕还要问,她搂住了他的腰,头轻轻靠在他怀里。

闻梁予死了,而宁祯自愿选择了新的婚姻。她人生的路,不能有偏差,只能往前。

如果闻蔚年再想要用闻梁予的死给她使坏,宁祯会剁了他。

盛长裕:“投怀送抱,也不愿意把为难事告诉我?”

“还是说,这就是暗示?”

宁祯失笑,心头莫名轻盈了几分:“你接收到了什么暗示?”

盛长裕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她的发顶:“夫人娘家的事,要不遗余力办妥,不需要夫人开口说。”

宁祯:“你自己说的,我没说。”

“你表示一下?”

宁祯松开拥抱,拉了他的手回房。

走到床边,她推搡着他:“你坐下。”

盛长裕顺势坐到了床沿,微微扬起脸看她。

她眼睫修长,灯光在眼下落了一片阴影,情绪莫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