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秋丫大表哥忠义的离世,秋丫二姑无论如何都难以接受,守在尸身旁哭得死去活来,一众亲友带着哭腔在旁边不断地劝解:
咱不能哭坏了身子,不看别的,还有几个孩子呢!你若有个好歹,一家人可怎么活呀?
看开点吧!你们娘俩的缘分就这么长,咱得认命。
你这个样子,孩子走的咋会安心呀?要是能把他哭回来,大家一起……陪着你哭……呜呜……
可任谁劝都不管用,二姑依旧撕心裂肺地一边恸哭一边念叨,直至昏厥、四肢抽搐着不省人事。
大家慌忙上前,七手八脚扶住她,有的掐人中,有的撩起她的衣服把后背拍的啪啪响,瞬间鼓起了一条条红红的岗子。
待苏醒过来,二姑继续哀嚎:“我地……那个儿……呀!你就这么走了,让娘可咋……活呀?咋就不让为娘……替你去那角呀……”二姑的嗓子哑了,泪水干了,力气也快耗尽了,接着又昏厥了过去。
大家觉得这样不是办法,赶紧叫人去把赤脚医生林树生请来,为二姑针灸,再吃上些镇定药物。
二姑很快就蔫了,大家把她抬到屋里,不一会儿就昏睡过去了。
二姑父也悲痛欲绝,看着车厢里已经阴阳两隔的儿子,不断捶打着车辕盖,并用指甲抠着车铺板,双手已经鲜血淋漓。
忠义是秋丫二姑父最喜欢的孩子,懂事又听话,还格外聪明,每学期考试都名列前茅。如今白发人送黑发人,尤其儿子以这种方式离开,怎能不让做父母的心碎?
众人有的嘤嘤哭泣,有的无声垂泪。可是人死不能复生,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总要入土为安,需要有人出面张罗才行。
二姑和二姑父已经伤心欲绝,失去儿子的痛苦,让他们没有精力再操办后事。一些亲戚也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从哪里着手?
忠厚虽然心里难过,可是不能眼看着堂弟就这么躺在车厢里,于是开始替叔叔婶婶出面主事,把一切安排得井井有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