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嚣敏锐地抓住她神情中的破绽,冷哼一声:“没话说了?”
他朝她逼近半步,两人几乎紧挨在一起,他微微弯腰,逼得她不得不抬头:“你说说看,我在你心里,到底算什么?”
他的语气轻得像阵风,只是这风并不那么温柔。
雁安宁背脊挺得笔直,两手不自觉地交握。
她摸到手上缠着的布条,脑海中浮现出一幅画面,是百里嚣为她上药的情景。
她心里泛起一丝波澜。
他总是这样,在她不自知的时候,便细心地为她打理好一切。
他在她面前总是很强大,有足够的力量庇护身边的人,他似乎没什么弱点,也不需要别人照顾,所以雁安宁能做的就是不给他添麻烦。
但这样的体贴不但没得到对方感激,反而造成两人之间的隔阂。
雁安宁不太理解,她蹙着眉,细细思索了一通:“你当然是我喜欢的人。”
这话一出,就听百里嚣呵地笑了笑:“喜欢?什么样的喜欢?”
雁安宁抿抿唇,还能是什么样的喜欢。
百里嚣见她不说话,继续逼问:“你的喜欢就是把我扔到一旁?”
“不是。”雁安宁认真和他讲道理,“我能解决的事情不想麻烦你。”
百里嚣笑了。
他笑着磨了磨牙。
“这就是你所谓的喜欢?”
雁安宁嘴唇有些发干,她无意识地舔了舔唇,应道:“这有什么不对吗?”
她打小看着爹娘聚少离多,爹爹不在家的时候,娘亲一个人就能将府里打理得妥妥当当,但这并不影响两人之间的感情。爹娘每次相聚,如胶似漆的模样都羡煞旁人,为此还惹来不少风言风语,京里的人都说她爹爹英雄气短,为个女人不思进取。
在雁安宁看来,那些人都是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她爹若再思进取,皇帝就该整夜整夜睡不着觉了。
百里嚣看得出雁安宁是真的疑惑,他有些不是滋味,敢情就他一个人发疯,她却懵懵懂懂。
这样的感受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百里嚣一贯口舌利索,眼下却只觉词穷。
他捏着雁安宁的下巴,左看右看。
雁安宁被他看得心里发毛:“你看什么?”
百里嚣皮笑肉不笑地龇了龇牙:“看从哪里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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