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和陛下都曾经吩咐过不能短了白小夫人的用度,白小夫人一病,看管她的人就寻了大夫,可是也才勉强拖了一个月的时间。”
贺玥垂睫,自言自语般的低语道:“把她安葬好,把她安葬好。”
今日的贺玥一整天都恹恹的,旁人不明白,但是宁如颂却明白她的这种心情。
她对李小书剩不下什么旧情可言,只是李小书本就在她心里和过往的事连扯上了剪不断的线。
换言之,贺玥再厌恶她,也绝计不会想让她死,就跟旧古董似的摆着也好。
这种长情从另外一种角度上来看何尝不是一种别样的绝情。
木盒被搁置在案几上许久,贺玥最终还是带回寝殿打开了它。
是一个布包和一封信。
“怎么都喜欢给遗留在世上的人写信,为何就不在活着时讲。”
说完这句话的贺玥下意识愣住,润白的手指蜷缩起,端美清愁的面上恍惚茫然。
贺玥依稀记得有人也给她写过一封信,是谁写的,写的什么,她这会儿半点印象都没了。
那封信放哪了?她好像烧了,又好像交给了一个信任的人保管。
寝殿中立着一樽龙凤纹的金漆香炉, 淡香浮动充盈在其间。
夜已经深,月已隐,明亮的灯光映照在贺玥妍丽的面上,她垂着眼眸,像是陷入了沉思,半晌都没个动静。
“玥玥。”站在她旁边的宁如颂搂着她的肩,温和劝说,“若是不忍心看,就不看。”
他话说的温情,心里却像冻寒的雪山一般漠淡冷沉,李小书得到如今的下场都是她咎由自取。
因为救命之恩,他给过李小书很多东西,钱财和地位够她一辈子无忧,偏偏自己把握不好,开头下错一子,后续便是全盘皆输。
贺玥没回他,将信给展开。
贺老板亲启:
我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颜面这么称呼你,也知道可能这封信到不了你的手上,但还是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