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在李家村时,我把你认定为上天赐予我的惠泽,你救我于苦难,给予我安定的生活,是观音大士手中杨柳瓶垂下的仙露。

人的嫉恨心无穷,我恨上了你,我也认为我一直是恨你的,可直到今日我都想奢求你的原谅,我是一个恶毒卑劣的人,妄图将你拖下泥潭和我浑在一处。

……

信纸被折了起来,贺玥没有看完,通篇的求悔过谅解,为何一死后仿佛一切都能消失。

布包也拆开看了一眼,是些小孩的衣裳,看针脚是李小书亲手缝制的。

“收起来吧。”贺玥伸手将木盒盖上,幽淡的柳叶眼半阖,“慧青,收起来吧。”

默默待在宫殿一角的慧青轻步走上前,端起木盒无声的退下,寝殿里头就只剩下了帝后二人。

贺玥靠在宁如颂怀里,她本来有些伤感的,可是宁如颂漠冷的情绪将她也给渲染,“她说她恨我。”

“可是她才是最没有资格恨我的人,我没有一丝一毫对不住她的地方。”

“玥玥。”宁如颂揽得更紧了,近乎诱哄,“她不重要。”

旁的什么人都不重要,宁如颂琼枝玉树的面上十足温柔,环着她,摩挲着她的乌发,“夜深伤情最为害身,玥玥,睡吧,莫要为不值当的人伤了身子。”

贺玥脑子里和李小书的过往不断回现,手揪着宁如颂的衣袖,孕中本就多眠,渐渐的也就真睡了过去。

宁如颂就这样站着,等她熟睡过后再轻柔的打横抱起她,放在床的里侧,他躺在外侧,将她圈进自己的怀里,幔帐垂下合拢。

玥玥,陈旧的过往断了就断吧。

…………

翌日宁如颂去上朝,临走前将被子捻合的密不透风,生怕贺玥着凉。

坐在御撵上,宁如颂轻掀眼皮,睨着下方小关子,“张侍卫那边进展如何?”

语气平淡,但含着居高临下的帝王威仪,雍矜凛寒不可忤逆。

“一无所获。”小关子内心窃喜,还好问的不是咱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