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儿前脚刚出门,长公主欲起身:“母后,儿臣府中还有事,想先出宫一趟。”
“你急什么?”太后睨了她一眼:“阿虞悔过之前,你老实在宫中住着,哪儿也不许去。
阿虞如今这样,都是你和温固教坏的。
正好,阿虞在佛堂悔过的这段时间,你这做长公主的也重新学学规矩。”
长公主:“……是。”
佛堂。
进门前,温知虞净手熏香,换了一身素服。
宫人还未出声,她就自觉地跪在蒲团上,跪姿如松,神情虔诚。
整个下午,她都没再动一下。
长公主担心女儿跪坏身子,跟着太后抄经之余,偷偷派人来佛堂外看了几次。
太后看穿了长公主的想法:“她要跪,便让她跪着,现在吃苦,总比将来吃苦好。
哀家这么做,是为了她好。
若她真嫁给燕止危那混账玩意儿,将来有的是吃不尽的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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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
宫人前来提醒:“郡主,您都跪了几个时辰了,再跪下去,身子会受不住的。
您多少喝点水,吃点东西。”
“好。”
温知虞应了一声,从蒲团上起身,揉了揉跪得近乎失去知觉的双腿,去偏殿用饭。
宫女愣住。
郡主未免也太听劝了。
按照常理来说,她跪都跪了,接下来不是该闹着绝食,好叫太后心疼,成全她的心愿么?
满腹的劝解话,一句都用不上。
趁映桃帮温知虞揉膝盖,宫女将素斋摆好,收起托盘站在一旁候着,仔细观察。
送来的素斋,温知虞吃得干干净净。
饭后,她漱过口,净了手,仔细熏去身上的饭菜味,又回佛堂跪下。
亥时一刻,宫人来提醒就寝,温知虞叫映桃扶着她起身,在惠宁宫的偏殿洗漱住下。
次日,卯时正刻,太后携长公主入佛堂时,温知虞已经端端正正地跪在那儿了。
太后看了她一眼,开始礼佛。
一天下来,她正常吃喝和休息,到点了就安静地去佛堂跪着……
接连两日,都是如此。
长公主终于急了:“母后,阿虞再这样跪下去不是办法,她身体受不住的。”
太后捏紧手串:“再等一等。”
第三日。
卯时一到,温知虞照例起身去了佛堂。
没跪多久,身后就响起一阵急匆匆的脚步声。
温庭瑞火急火燎地钻进佛堂:“姐,你怎么还在这里跪着呀?人都要跑了!”
温知虞诧异地转身:“庭瑞,你怎么进宫了?”
今晨,天未亮就下起了暴雨,温庭瑞冒雨进宫,衣袍和头发都湿了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