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守渊神情怔忡。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
从看清楚新婚妻子的那一刻起,脑子似乎就不再由他支配,令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做出不理智的事情,说出离奇的话。
胸膛里仿佛揣了只兔子,狂乱跳动着,哪怕第一次在战场上大获全胜,他也不曾这般兴奋。
逗了伴侣一下,年荼缓缓顿住脚步,贴心地关上了门,转身绕过地上的一片狼藉,一步步走向床榻,在不远处站定。
宗守渊紧张地盯着她的双脚,直到她绕开所有碎瓷片,才偷偷松一口气。
以后再也不砸杯子了。
……倒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砸了杯子还要叫人来收拾,很麻烦。
一定是这样,他一定是因为这样才觉得后悔。
宗守渊努力说服了自己,定了定神。
“你、站在、那、做什么?”,他低垂眸子,不看年荼,语气硬邦邦的,“过来、替我、更衣。”
空气安静半晌。
见年荼站在那里半天不动,他的声音更冷,眉头紧皱,似是不耐烦,“不会、伺候、人?”
“年、家、没有、教过、你、规矩?”
教什么规矩?为妻之道?如何伏低做小伺候夫君?
年荼捏了捏手指,看出这只笨蛋灰狼在虚张声势,暂且按捺住了打人的欲望。
“是啊,年家什么都没教我”,一边说着,她自顾自地紧贴着雄性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