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辇微微一顿,正好到了紫宸宫了。
赵全候在外头,迟迟不见里头的人出来,他又不敢问,更不敢瞧,只能皱着眉暗自焦急。
陛下该不会是真的生气,在思索怎么处置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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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晌,那轿帘才自内掀开。赵全打眼一瞧,先出来的,竟是谢蘅芜。
“娘娘。”他上前小心去扶,刚将谢蘅芜扶下,就见到萧言舟阴着脸跟了出来。
仗着赵全背对着自己,谢蘅芜唇角扬起,向萧言舟笑了笑。
后者面色随之越发沉下。
赵全瞧着,心头不免一颤。
糟了,陛下……陛下果然生气了。
他的心思飞速转起来,想着该如何说话让萧言舟尽快消气。但出乎意料的是,经过那几个跪地请罪的宫人时,萧言舟连一眼都没瞧,只抬步飞快走过。
看他背影急切,竟是有点落荒而逃的意思。
赵全原先还想追上去撑伞,但萧言舟走得实在太快,还不等赵全跟上,就已经进入殿中了。
赵全只得回身去寻谢蘅芜。
他试着探探她的口风:
“娘娘,陛下这是怎么了?”
谢蘅芜意味不明地看他一眼,似笑非笑:“陛下大概是累了吧,赵公公不必担心,让他们退下吧。”
赵全稀里糊涂,想陛下竟然还真的不追究了?
既然谢蘅芜都这么说了……那应该就是这般意思。赵全谢过一声,回去传信儿了,顺便看一看辇中是否有落下的东西。
这种杂事本不该他来做,可萧言舟信不过别人,因此还是由赵全包揽下来。
甫一进入马车,赵全便嗅到一股奇怪的气味。
他起初以为是轿内摆放的点心有了什么问题,可仔细检查过,都是正常的气味。
直到赵全发现了座椅下被丢弃的锦帕。
他并非一无所知,打开一瞧,便知道是什么了。
赵全登时明白了萧言舟的所有异状,不由嘶了一声,觉得这块帕子烫手无比。
这这这……这还是赶紧处理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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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宫内,萧言舟正在换衣,谢蘅芜便坐在不远处,捧着先前不曾看完的话本瞧着。
衣料的窸窣声渐渐停了,脚步声向她缓缓靠来。谢蘅芜不曾抬眸,视线中出现一双皂靴。
她只略瞥了一眼,又将心思放在了话本之上。
萧言舟啧声,抬手抽走了她手中的本子。
谢蘅芜这才抬头,却是不情愿地,伸手要去夺他抢走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