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之事当真教会了朱颜道理,果然皇室诡谲不可深信,即便讨礼也没个去处。
但沈渡今日势必要讨个道理。
一看张宝环身后二人,周照凤眸微往下压了压,敛去了萧杀的冷意,她皱眉看着地上跪着的两人,拖长着尾音,询问因何事前来。
沈渡直接将赐婚的圣旨驳回,表明不愿意娶平妻,其余的便是多一句废话也无,干脆利落跪在那里承受来自天后的威压。
虽有考虑沈渡会不快,但实在没料到沈渡会连圣旨都不接,跟着张宝环回来抗旨退婚。
气恼瞪张宝环几眼,张宝环讪笑几声,快步行至周照身后按揉肩膀,一面低声在周照耳边说了些什么,周照神色变了几变,依旧眼神冷冽看着他二人,不曾开口。
沈渡与朱颜就一直跪着不起。
日晷上指针随着日光转了半个圈后,周照一把将赐婚的圣旨拂在地上的波斯进贡的织锦绣毯上,冷斥道:
“到底何意?抗旨不尊?”
朱颜被吓的身体抖动,沈渡轻抚她背脊给与安慰,随后诚意拜下:
“陛下,臣与拙荆感情甚笃,况且臣执掌大内阁监管百官,多有怨言,实不是富贵美差,更是不愿让嘉安郡主下嫁受苦。”
并没有说自己多年功勋,也贴心为嘉安郡主着想。
“你,”女皇将笔洗丢下来,砸沈渡膝盖,沈渡岿然不动,“是朱颜让你来退婚的?”
女皇眼神不善地看向朱颜,“为人妻子,休要犯了妒忌,娶了郡主与你们二人都好,是朕思虑后做出的决定。”
这般耐心,也是真的看重沈渡。
迎着女皇的目光,朱颜紧绷了心弦丝毫不退却:“夫君与微臣同心,微臣也自当同心同德生死与共,若陛下真要赐婚,那便先赐我二人和离,岂不更好。”
沈渡掷地有声:“臣绝不和离。”
此话刺激到女皇,她站起身来,怒斥大胆:“一个不和离,一个不娶,好,当真好的很,好,朕这便成全你二人,即刻令千牛卫押送你二人去午门斩首示众。”
“陛下三思,”一旁张宝环急忙安抚女皇,“近来天气渐凉,秋干物燥,陛下莫要动气。”
“莫要动气,莫要动气,”女皇怒不可遏,“你瞧瞧这二人,专门给朕送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