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宝环使眼色给二人,沈渡置若罔闻,将朱颜护的周全:“陛下,臣为官数载,不论在边关冲锋陷阵,还是为陛下办案都不曾有过丝毫动摇,哪怕身处险境几度生死,也念着大周百姓,可微臣从未替自己惦念什么,只因陛下当年网开一面的恩情。”
抬眸,沈渡深眸不及女皇凤眸犀利幽深,但他信念坚定,丝毫不惧:
“陛下,臣今日便为自己惦念那么一回,恳请陛下收回成名,臣必定结草衔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气氛僵硬,张宝环附身在女皇耳边轻声道:“陛下,莫要让莫谦之一案重演。”
女皇轻拍张宝环落在肩膀的手,敛着心思沉声不语。
公然抗旨,乃是欺君之罪,何况她存的心思沈渡不可能瞧不出来,现如今这两位都是功臣,却这般执着给她出个难题。
沈渡再言:“微臣知晓陛下一心为微臣铺路,怕这次营州之行引来朝廷地震海啸才如此安排,但微臣不怕,微臣朗朗真心立于世,一心为陛下分忧,不怕那些魑魅魍魉。”
“再者,若是微臣需要嘉安郡主下嫁才得以保全,那便是陛下信不过微臣能力,觉得微臣只能背靠朝阳公主才能保命。”
朱颜虽不言,但紧握沈渡手,并未有退却的意思。
女皇厉眼瞧过来,本想再说些什么,徐昭容急匆匆地赶来敲门:“陛下。”
张宝环应声,徐昭容快步进来,奇怪看一眼地上跪着的沈渡和朱颜,给女皇行礼。
女皇抬手:“免礼!”
徐昭容站定,盈盈看着女皇。
“何事。”女皇抬手揉眉心,却怎么也舒展不开。
徐昭容示意沈渡和朱颜在此,女皇摆手:“不碍事,说吧。”
徐昭容往前一步:“陛下,明堂出事了。”
变故来的太突然,周照拧紧的蛾眉淡扫徐昭容,凤眸里闪过疑虑,面色阴骘,张宝环何等眼色,急忙悄声嘱咐沈渡和朱颜告退。
沈渡和朱颜山呼“万岁”后告辞离去,张宝环在外将门扉关了严实守着。
朱颜朝张宝环瞧了半晌,欲言又止,张宝环微摇头,朱颜随沈渡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