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史无前例的尴尬饭终于吃完了。
毫不夸张地讲,这是林榆吃过的最好吃的日料,没有之一,虽然她平生吃过的日料也就是几块“价值不菲”的寿司。
“今天的饭,合胃口吗?”
“嗯!”每次说到吃,林榆就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活蹦乱跳的,嘴角在笑,眼睛也在笑,闪着光,像两颗刚刚现世的黑宝石,在灯光的照耀下愈加弥足珍贵。“我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日料,真的…超好吃!”
邵牧原的眼睛直勾勾地瞧着她即将乱舞的身子,眼睛里好像有秋水,在送波。
她抿了抿唇,酒窝陷下去又鼓起来,最后也只停留在“谢谢”两个字。
不熟,所以点到为止。
应林榆的要求,她不想自己明晃晃的从这么扎眼的劳斯莱斯车里出来,所以车子停在距离学校一公里处。
“我自己回去就行,谢谢您的饭。”她一板一眼地说着。
他却不肯作罢,“我送你到学校门口,消消食。”
晚上八点,路上行人零零散散,遛狗的,健身跑的,散步的。整个街道大部分时间都静悄悄的,除了偶尔会有几声突如其来的狗吠,以及汽车车轮压过落叶的嘎吱声。
平芜没有灯火通明的夜生活,只有行色匆匆的通勤者。
并肩走在一起的两人各怀心思,脑海里的思绪七七八八连成一张地图,须臾之间,又乱成一团麻线。
我们总抱怨在不合时宜的时间遇上难以抉择的对岸,但其实这才是生命盘根错节的重要之处,如果连有思想有温度的人都能做到像解算代码一样迅速的话,那便不能称之为人了。
林榆踩在一片片落叶上,头顶泛黄的枝叶显现在路灯之下,晕染的光线透过缝隙折射下来,印在她的脸颊上,是淡淡的金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