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不忙就不忙,我是老板我说了算,实在不行我就请假,没了我公司又不是不转了,再说了,现在是网络时代,我可以线上办公。”他舀了一汤匙粥,吹了吹,递到林榆嘴边,“尝一尝,看咸不咸。”
尝了一口,心里美滋滋地,她笑着摇摇头,“你真的太厉害了,做粥都那么会把握火候,刚刚好~”
“又拍我马屁是不是?”他自己尝了一口,“多说点,我爱听。”
“好~上辈子得积了多大的德,才能遇见你这么又高又帅又体贴的男朋友,我真是太太太幸运啦!”
一早上,邵牧原光听彩虹屁就笑得合不拢嘴,跟林榆在一起后,他的皱纹一发不可收拾的多了起来。
为什么呢?
笑的。
说走就走,他们去了有海的最南边,在一个边陲小镇上租了一间带有花园的复式公寓,一住就是半个月,直到旧年跨新年。
那半个月里,天气好的时候,他们会去赶海,抓螃蟹,抓蛏子,还堆了一个沙碉堡,很用心,但很丑。邵牧原难以接近自己做出来人生中最失败的作品,没有之一。但在林榆的强制下,他们与那座碉堡的合照被刻在胶片相机里。
晚上的时候,租一台小电驴,林榆在前面开,邵牧原在后面紧紧地抱着她的腰,那是他第一次坐这种两轮的电动车,要是让谭柯和程澄知道,准时要笑得人仰马翻的。
不会下雪的南方,冬天是很模糊的,没有厚实的羽绒服,一件外套从早穿到晚,微风徐徐吹过,鬓间发丝迎风吹起,路灯在树影婆娑间照在两人的脸上,形成斑驳陆离的光圈。
林榆说,“你张开双手试试,风从两边吹过去,很舒服的。”
刚开始他不敢尝试,总觉得这是不安全行为。
但后来,风吹得让人神魂颠倒,他自然而然地张开双手,具象地感受风从正面吹来,像挠痒似的略过两只胳膊,在耳鬓厮磨,在摇曳的心上吹起了涟漪的海浪,那是真正地放松与享受。
小城很小,一晚上就能逛完一整座城。
下雨天的时候,天气微微凉爽,他们会坐在阳台前,煮一壶老酒温着,锅里正咕嘟咕嘟的冒气泡,林榆说,下雨天跟火锅更配。
邵牧原也不明白为什么她总能为某件不寻常的事情找到相得益彰的理由,但他会跟林榆一起接受这个理由,火锅又不是非得吃辣,还有鸳鸯锅嘛。
深夜在路边的大排档吃饭的时候,邵牧原其实不是很理解为什么有人愿意大半夜不睡觉在大街上划拳喝酒吃烧烤。平芜的夜生活很安静,但在这却是完全不同的。
林榆的解释是,“白天工作很累,晚上约三五好友在这种视野开阔,吵吵闹闹也不会有人投诉的地方,还吃着喜欢吃的东西,也是一种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