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出事了...我要回家。”不知道她用了多大的力气,才吐出这几个字。
跌跌撞撞往外走,差点又撞到服务员,本以为是侥幸,却在下一个拐角撞翻了一盘锅包肉。
她很抱歉,一个劲儿地弯腰低头道歉,差点抬不起头来。
何玫玫让左娜陪着林榆先走,剩下的事情她来处理。
那天的雨来得很猛烈,狂风混夹着泥泞和芜杂,柳树摇曳横行,车灯折射得五花八门,响声从四面八方袭来,充斥着聒噪与荒诞,整个世界都是混沌的乱。
车门一关,泥土和嘈杂隔绝,茉莉清香的林榆现在只剩下一身九度米醋味儿,左娜在一旁胆战心惊,她知道,再多的安慰都只是徒劳。
“要不要给邵牧原打个电话?”她现在倒是正经起来了,西装男也只是玩笑话罢了。
自从订好高铁票,林榆就一言不发的盯着某一处发呆,窗外,雨景,树荫,车流,行人,空洞而无神。
“不,”她费力地摇摇头,“他最近很忙,在出差,我不想让他担心。”
好不容易说了句话,也是设身处地的为那个人着想。
左娜有些生气,语气明显地苛责,“你是他女朋友,你们在一起都快三年了,出了事就应该陪着你一起承担,要不然跟普通朋友有什么区别。”
她还是那样,死气沉沉地,无动于衷,“我是不是他女朋友跟我想不想给他添堵没关系,他每天自己的事情就够处理了,还要花精力来处理我这个烂摊子吗?我凭什么呀?我有什么资格?”话越说越卑微,埋在心底里坚韧又难除的杂草又发了芽,生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