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媪收整工具,将布匹样式摆在案上供挑选,刘夫人左右看了半晌,挑了件水蓝色与香色并浅绿的料子,算不上最好,要价也不贵。
陈媪见多了名门贵女,一张嘴巧舌如簧,无论是挣大钱还是蝇头小钱都欢喜以对,所以在上京能稳脚多年。
红蓼送了陈媪出门,回身之际看到远处树下徘徊的华服男子,她一眼认出是孙尚书家的嫡长孙孙世安,早前与小姐相见过几回,小姐似乎对他颇为中意,但最近却一次都未提及此人。
“红蓼,你过来,”孙世安揩了下脑门的汗,急慌慌的唤住她。
“孙公子,您有事?”红蓼可不上前,远远站在门房外的石狮子边。
孙世安清清嗓子,道:“你家小姐近来可好?上次邀约赏花,她也未回我,可是气恼我了。”
“奴婢不知,小姐之前病了一场,好了后连学堂都未去了,”红蓼撇嘴,难怪小姐不待他好,这人阔了月余才来找,指不定是与谁家姑娘蜜里酿糖去了。
孙世安一听,着急道:“那我上门去看。”
他风风火火毫无顾忌,气的红蓼差点去唤家将来撵人,可又不想闹得太僵,便劝他在此等上片刻。
孙大少爷思慕心切,宋清却刚戴上襻膊,拎着水壶浇灌花草,水线银雾一般洒过枝叶,嫩绿更鲜亮,红花更似火,小小的院子立时染上勃勃生机。
红蓼一路小跑,喘了几口气才道:“孙公子人就在门外,非要见您,不然就要闯进来了。”
她手一顿,嘴角笑着眼里却是冰冷的嘲讽,想当初自己不知哪根筋搭错了觉得他虽是文臣却有一股豪迈风雅,待她亦细致周到。
他让她等,说仕途难行,她从及笄后等到十八岁,背里受到多少冷眼笑话。
父母兄长训她,她还以为自己坚守忠贞,现在想起都觉做了垫脚石多年还不自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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