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静潇言尽于此,向着失魂落魄的俪妃福身施了一礼后,便即转身离去。
踏出吉祥宫的大门后,于静潇长长地出了一口气,心道,俪妃这一关,自己总算是暂时糊弄过去了。
她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压住对方,不外乎凭借了自己与白莫觞的关系,再有就是俪妃对朝中和宫内情势的一知半解。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就是她抓住了世人爱惜性命的特点。若是俪妃不管三七二十一地豁出去,到贤妃或着云贵妃的面前把内情悉数抖落出来。即便是有白莫觞护着自己,恐怕她也是在劫难逃的。
于静潇停留了片刻后,觉得皇宫不是久留之地,就头也不回地向皇宫的大门走去。却不想,还未走几步,就迎面遇到了乾福宫的一个太监。
“见过郡主。贵妃娘娘听闻郡主进宫,对您甚是想念,特遣奴才来请郡主到乾福宫叙旧。”
于静潇的心底咯噔一声,不知云贵妃找自己是何用意,但又不能回绝,唯有点头应下,跟着太监向乾福宫行去。
乾福宫的主殿中,一身华服的云贵妃正端坐在凤座之上。数月未见,她的气势明显比之前更具备压迫性了。
说来也是,现在等若她半个儿子的白莫觞已是太子,未来白莫觞登基大宝,必定封她做太后,所以云贵妃气势见涨,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于静潇打点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规规矩矩的福身施礼。
云贵妃依旧是那副雍容华贵的模样,点了点头后,着太监给于静潇赐座。待到于静潇坐下,又有宫女奉了茶之后,才开口与她说话。
“听闻郡主刚刚返回京城,今天就被俪妃请了过去。她既怀了龙嗣,本宫便当过问一二,这才把郡主请了来。”
于静潇恭顺地颔首,“是。”
“郡主替俪妃瞧过了吗?她肚里的龙嗣可还好?”
于静潇犹豫了一下,开口答道:“俪妃娘娘的凤体本就虚弱,此番有孕,心肺的负担都有所增加。而且依我的诊查……只怕这龙嗣很难保到足月。”
俪妃若是聪明,今天经自己的一番警告,一定会趁着事态发展到不可控制前,做出流产的假象。
所以她现在这样回答云贵妃,确实是在经历了一番考量之后。
不知道云贵妃对这个答案是否满意,只是点了点头,她拿起茶杯浅饮了几口后,才再次开口,“觞儿自被立为太子以来,一直忙于朝政,连身体都不大顾得上。郡主若有空,去瞧一瞧他,让他多注意休息。你是御医出身,你的话,他总会听的。”
于静潇愣了愣,云贵妃这话怎么听起来怪怪的,更像是从长辈的角度,在对白莫觞的妃子做得交代。她虽然心里直犯嘀咕,可还是点头应了一声。
云贵妃说到这里,用涂了丹蔻的手指轻轻揉了揉额际,“皇上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本宫的心里难受,这头也总是隐隐作痛。”
于静潇承接到云贵妃投来的一瞥,立时会意,“我曾学过一些按摩的手法,不若给娘娘按两下。若是娘娘觉得还好。赶明儿我就教一教娘娘身边的宫女,让她们替娘娘按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