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辰总是格外地漫长,安芷来了张家,倒是比张明北两个更像是主人,让人上了茶,她便慢悠悠地喝起茶来。
当晚霞透过窗纸,洒落到青石板上,张明南等不住了,“大哥,槐安这小子去了那么久,他是不是没把我们当回事啊?”
张明北不太安心,在等张槐安的时间里,想到安芷的那些话,越发觉得这事唐突了。他们是张家长辈没错,可张家上下,全靠张槐安一个人撑着,若是没了张槐安的庇佑,张家真就要完了。但如果不管这个事,张明北又觉得张槐安太过于眼里没人了。
一直以来,张明北这个族长在张槐安跟前,都是端着架子的。若是张琼这个事轻易了结,往后他这个族长也就说不上什么话了。
张明北用余光瞥了眼安芷,见安芷淡定喝茶,小声吩咐弟弟道,“你出去看看,催一下槐安。”
张明南不太情愿,他觉得他是长辈,怎么能让他去请张槐安,“大哥,咱们就在这里等着,我就不信槐安不过来。有本事他就真把我们晾在这里一晚上,那他就不要回老家了,不然张家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话音刚落,张槐安就进来了,而张明南的那些话,自然也听到了。
“三伯不用说这样的话,事情总要有个解决,我不会不来。”张槐安阴着脸迈过门槛。
安芷看到张槐安来了,识趣地起身道,“既然张大人来了,那我先去看看余姐姐,你们的家事我也不好多听。不过张大人,人非草木,孰能无过,琼儿是你看着长大的女儿,可别一时糊涂了。”
从张家祠堂离开后,安芷就去找了余姚。
余姚确实有些不舒服,大哭后动了胎气,这会躺在床上休息,听到安芷来了,马上让丫鬟扶她坐起来,“安妹妹,今儿的事,可真要谢谢你,不然我还真对付不了那两个老东西。”
“余姐姐客气了,咱们是邻居也是朋友,帮忙是应该的。”安芷柔声道,“你就是过去几年把自个儿放太低了,才会在张明北兄弟面前气短。你得多想想,要是没有张大人,张明北他们连京都都没得来,你看他们脸色做什么。”
“我这不是……为了名声啊。”余姚苦笑道。
“名声这个东西,说重要也重要,可也要看对谁。张明北兄弟一看就是欺软怕硬的人,如今张大人正得势,你得拿出以前的霸气,学会仗势欺人才是。”安芷说得理直气壮,今儿如果是裴家的事,她早就麻溜把人请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