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开心,也有人忧愁,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眼看着沈长云的亲事一天之间就定了下来,而自己的漫漫追妻路,还有好长一大截儿,苏焱不免有些淡淡的忧伤。
就算他让沈家二老同意了亲事,这媳妇儿什么时候能娶回家,还未曾可知,镇北侯府就在那人眼皮底子下,她身又怀璧,带她入镇北侯府就是让她置身在危险之中。
说起来他也算是自私,只是一想到总有男人往她跟前凑,他就恼火得不行,才三番两次做出危险的举动,无论如何都得有个名头先霸住她身边的那个位置!
有时候他也会恼恨自己,本就身在漩涡之中,还要将她拉入其中,可是放手……
他又不可能做到,所以只能这般拖着,等着……
等着将来有一日那人再也不能威胁他和他的家人还有她分毫!
而上京,偌大的乾庆殿此时如同张着巨嘴的野兽,地下的水牢里,硕大的水老鼠上蹿下跳,咯吱咯吱的咬着东西,‘咣当’一声,门链铁索的响动,惊得那群硕大的水老鼠争先恐后的跳入水中,溅起一层水花,从水中一闪而过。
溅起的水花飞了被铁链吊着双臂的王正一脸,他蓬头垢面,本就布满皱纹的脸上不过短短几日,此刻变得愈发老态龙钟,若是熟识的人见了必会大惊失色。
此刻他掀开眼皮,看了一眼进了水牢的男人,转而又闭上了眼睛。
进来的男人正是那日在盘溪湖举止斯文,宛如读书人的嘉庆帝,此刻他脸上哪还有什么温和谦逊,阴鸷的眼神宛如地狱修罗也不为过。
他身后跟了个全身黑衣的男子,男子手中提着一个人,准确来说是个年过半百的妇人,若是罂粟在这里,必能认出这妇人就是那日在王正家里,言笑晏晏温和的给她与苏焱做饭吃的王正夫人。
黑衣人是将王氏拖进来的,然后像扔死狗一样的扔在水牢前面的地上。
“王正,看看这是谁?”嘉庆帝阴沉的声音骤然在水牢中响起,回音在这黑暗肮脏的水牢里荡漾开来。
被铁索吊在水牢里的王正几乎没有做出任何反应,那双眼皮也没有再掀开,好似没有听见嘉庆帝的声音似的。
嘉庆帝突然发出一声笑声,是怒极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