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被他折腾得扑簌簌地落了一地,金灿灿的。
“是什么?”唐倦在地上张望着沈珏白色的身影。
“真的是个铃铛。”沈珏奇道,“昨晚怎么没听见这铃铛响。”他站在树上往其他院落看去,正好看见唐和风在正厅前面的院子里喝茶。
跟早上的懒散不同,他坐得端正,手里端着茶杯,与沈珏遥遥相望,甚至举杯在空中朝着沈珏碰了一下。
明明也是满脸的伤疤,却与早上的唐和风判若两人。
“发现什么了?”唐倦在底下焦急地喊他,怎么人突然没动静了。
“没什么。”沈珏跳下来,手里拎着个款式古老的铃铛。
铃铛个头不大,样式淳朴,保养得很好,看样子至少有十多年了,一点锈迹没有,轻轻晃动,还能听见清脆的响声。
“这铃铛…”唐倦觉得很眼熟,好像在哪见过。
“跟那支箭的手法一样。”沈珏用蛮力拆开,铃铛上面有个小小窝片,类似花朵上的花托,是许多很小的铜片连在一起的。铜片衔接的手法跟那支箭所用的一模一样。
“你知道这是谁做的?”沈珏没错过唐倦脸上的错愕。
“这是,唐夫人做的。”他想起来了,这东西曾经挂在唐谦书房门口。后来不知为何不挂了,他小时候还觉得挺好听的。
唐夫人。
出乎沈珏的意料。他翻开被分尸的铃铛片,果然在最里面的铜片上,有着小小的三个撇,这是黄彩儿彩字的右半部分。
手艺人都有自己独特的符号,会悄悄刻在自己的作品上,留作记号,黄彩儿虽不是正宗的手艺人,也保留了这个习惯。
沈珏又猛地想起,刚才在前院喝茶的唐和风那个意味深长的碰杯。
他把铃铛往唐倦手里一扔,瞬间窜上了树。
再往前院看去,唐和风已经不见了,徒留那冒着热气的茶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