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三年前,是您亲口说我不堪为太子妃,永不得参选。”

“这样的话,臣女没有一刻敢忘,也请您记得。”

“三年后救您,非我本意,但若是殿下有一分念及我的救命之情,就请……”

“今日之后,再见只当不识,可以吗?”

再见不识……

原来,在那层虚假粉饰的外衣被撕裂,一切隐藏的真相浮现出来,窥得天光后,她竟然是宁愿跟他再见不识,一分一毫的关系也不愿再沾染上。

李延玺喉咙翻涌起血腥气,却又被他强行压下去,唇色瑰丽至极,隐隐浮起的嘲弄弧度,像极了开到荼靡的花,下一刻就要凄艳的枯萎败去——

“阿姮。”他问,“那夜在药庐你是不是宁可自己……从未救过我?”

沈骊珠没有回头,回答得也没有一丝迟疑。

“是。”

她说出在世上眼里大逆不道之语,也像是一把锋利的刃扎在谁心上,刺得鲜血淋漓。

“我恨不得殿下去死。”

谁知,听到这样的诛心之语,太子却低低笑了起来,嗓音哑得像是暗夜里充满了艳丽血腥的花,似在荒野和危险中疯长,“恨吧。恨也挺好。至少,你对孤还有恨……”

总好过,你真的将我当作了陌生人。

沈骊珠纤细的身影微微一僵,这次她没有再停下,挽着灯走出了暗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