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认识她,比您更早。”

“不,应该说,我爱她,比您足足早了七年!”

在太子殿下那铺天盖地又鲜明张扬的怒意里,裴景澜为爱丝毫不惧。

他言辞铮铮地说道:“我从来都知道,她是永安侯府或者说是贵妃,甚至是陛下,为您准备的太子妃。”

“她是沈氏最貌美出色的女儿,我想,世间怎么会有人不喜欢沈骊珠呢?”

“一开始,我并没有放纵自己的心思,最初想做的也只不过是守着她就好。”

说着,裴景澜又自嘲了下,“很难说,当初我努力将什么事情都做到最好,在京城里赢得一个君子端方的美名,越过一众同龄少年在陛下面前表现得那么优秀,除了为家族,还有没有……想着做了太子伴读,就算骊珠嫁入东宫,也能经常看见她的思量。”

而李延玺就那么听着,听着另一个男子,被视作知己好友的裴景澜,述说着对他喜欢的女人,从年少时就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思慕。

指节太过用力,透出凄凄雪色。

“直到被陛下钦点入东宫,做了您的伴读,得知您与贵妃的恩怨,甚至连带着厌恶沈家的每一个人的时候,我便知道——”

“若是不出意外,此生殿下您是绝对不会娶她,让一个出身贵妃母族的沈氏女,做你的太子妃的。”

“所以,渐渐的,我不再刻意压制,放纵了自己的感情。”

“因为她及笄那年,除却殿下之外,在上京的一众侯府公子世家千金中,我们理应是最般配的一对。”

太子落下声音,眸色暗得厉害,“裴景澜——”

这样的话,叫李延玺难以忍受。

他道:“……别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