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上苍白,手指通红。
一阵冷风袭来,他微微拧了拧眉心,却依旧坐得笔直。
“这位小哥,这些画怎么卖啊?”
忽而,他看书简看得起劲儿,一道身影出现在他的摊子前停下。
他微微一愣,尤其是对方一上来就直接问价钱。
但很快,他便放下书简,微微起身,对面前捏着个折扇,穿得很厚的中年男子温声回着,“请问您要买哪一幅?”
不同的画价格自然也不同,毕竟有的费时更多。
男人眯着狭长的眼,轻轻握着扇子,抵着眼下,轻轻打着圈儿,“都打开我瞅瞅呗。”
说是这么说,眼睛却不动声色地打量眼前这个俊秀的书生。
不禁啧啧称奇。
就冲这个俊秀模样啊,卖什么字画啊,去他的秦楼,妥妥的头牌!
梅兰竹菊四位都不得给他腾位置?
只可惜——
他想到池芫那张精明爱笑的脸,就心底里可惜。
被池芫看中的男人啊,他要是敢将人拉去秦楼卖身,只怕不稍一日功夫,池芫能带着人将他的秦楼给砸了不成。
他收了视线,状似很感兴趣地望着这些画。
沈昭慕不知道对方的目的,只当一个正常的普通客人对待,将画一一小心地展开给对方看。
与此同时,还轻声说着相对应的价钱。
“这一幅是高山流水,三十文……还有这幅,画的幽兰,二十文……”
说实在的,对于秦老板来讲吧,这些破字画居然比小倌们用的一盒像样的胭脂还要贵,他就觉得肉疼划不来。
可是再看沈昭慕这张脸,再看到他画中的内容后,即便是个外行,秦老板也不得不承认,这书生还真有几分才气。
这画画得可真好看啊。
可惜了。
池芫给的钱,那个扒皮池,钱是给了,但再三叮嘱过,画要交给她的手下还给她的。
等于说,他就是跑了趟腿,自然了,池芫给了昂贵的跑路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