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医哭着向阿黛拉说,小王子虽然解了毒,能保住一条命,但身体大伤,武力尽失,从此不能骑马打猎了。
阿黛拉听了这话,如晴天霹雳。
对于草原男儿来说,不能骑马打猎,不就成了半个废人了么?
王城中,关于那木罕王子中毒的流言,沸沸扬扬。
都说,西狼将来不可能要一个人废人做大汗,骁勇的王子多的是,忽穆烈已经打算改立王储了。
这样的消息,无疑是在阿黛拉血淋淋的伤口上撒下一把盐。
床榻上,那木罕王子英俊的面孔,承受着疼痛的折磨。他鼻腔鲜血,时流时止。大部分的时间都昏迷着,醒来的罅隙里,握紧阿黛拉的手,一声声唤着“额吉”。
阿黛拉的心,都要碎了。
她越发地恨刑房里那个女人。
她的儿子本来好端端地去打猎,若不是被那个女人掳走,又怎会发生这样的悲剧?
她胸腔中的怒气,连带着痛惜,烧成一片火海。
暮色席卷草原之际,她带着两个心腹,直奔刑房。
她要杀了那个女人。立刻。马上。
而正是这个黄昏,白云霄赶到了北境。
他到戍所,听说白若梨去四平台签订条约,几日未归,恐白若梨遇到不测,心急如焚。
他换上西狼人的兵服,混入王城。
他精通西狼语,很快打听到,白若梨被关在刑房。
身为工匠,他以对王城地形极之熟悉的便利,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摸到了刑房。
当初,修葺王城,刑房处有机关,只有大汗忽穆烈和参建刑房的老匠人才知道。
白云霄顺着机关的隧道,悄然进入了刑房。
白若梨见到他,很是惊讶,发现他是从密道钻上来的,更加惊讶。
白云霄简短地跟她说了几句,便拉着她,欲从密道里逃走。
白若梨发现,他与在临安方府的时候,截然不同了。他不再是个苍老多病的男子,而是个坚毅果敢、不容置疑的长者。
他身上仿佛有一束光。
那束光的力量,让在沙场奋勇杀过敌的白若梨,顺从地跟着他走。
正当父女俩走到机关入口时,阿黛拉杀气腾腾地赶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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