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血脉,又如何?
亲生血脉,还不是把他当猴子耍?
根本没想立他为太子!
从来没想过!
他胸口白白挨了一刀。在官家眼里,是可笑的吧。看破不说破。官家的关怀,也都是伪装的。
从我进宫,到现在,你没有对我表现过亲近,你没有问我这些年有没有受过委屈。
你甚至……没有跟我独处过,哪怕一霎。
我朱重九,对天发誓,对苍生发誓,我不再需要认祖归宗,我不需要你的姓氏,我不需要你承认我的存在,我要赤手空拳,立一番伟业!
没有人注意到,杂役司少了一个最低等的粗使老妇。
柳嬷嬷原本就是齿摇发苍的年纪,杂役司的主事,红笔一勾,也就查无此人了。
但,祥云轩里,重九的突然失踪,倒是掀起了狂澜。
赵如云从震惊,到愤怒,然后是深深的恐惧……
四月廿八。
暮春真的尽了。
不雨花犹落,无风絮自飞。
阿九坐在祥云轩的檐下,心头五味袭来。
一切都是他最坏的预期。
悟儿走了,不是心虚,是什么呢?
亲子不可托,不可托。
有何人可托呢?
天地间,他是最孤独的帝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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