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臻僵硬地杵在门外,他隐隐觉得嗓子眼底下有股悖逆在攒聚,他此行专为与杨恕演一出苦肉计以保杨恕与将军府暂且安稳免受牵连,没想到杨恕也是这么想的。只是为了演苦肉计说这样的话真的有必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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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替温婉养你,我不得已把自己的儿子送出去,因为你,我与亲子失散,二十余载不得相见!”杨恕裂肺高呼,恨不得让天下人都来听听他的悲苦。
“老爷您在说什么啊?”杨青看杨恕的眼神只好似杨恕疯了。
杨恕瞠着一双血目悲号道:“是我当时懦弱,差宋济民带走了我的亲生儿子,我对不起我的亲儿子,更对不起我的亡妻!”
一股别处重逢的恍然大悟同时在了门外的杨臻和树下的花千树脑中成形。杨臻恍然,怪不得当初秋逸兴头一眼看到他之时会是那种他脸上少了什么的表情,怪不得长久以来家里的香阁从来都不用他祭拜,怪不得杨恕从不愿他久留于京城混迹于朝廷……花千树恍然于自己幼时杂乱无依的模糊记忆,亦恍然于当初杨恕看到他的痣之时那副难以名状的样子。
“也是从前办事不力,当初围剿温氏就不该留下活口,今日的祸患就是没有直接除掉温凉温婉的代价!”
杨臻闭上了眼睛。看起来这出苦肉计杨恕比他演得更入戏。
花千树吊了吊嘴角,挂出来了一个冷笑。他没有任何失而复得的慨然与感怆。虽然相识不久,但他却看杨恕甚深。杨恕当众来这么一出为了什么?真这番慨慷早二十余年干什么去了?何至于憋到今时今日发泄?替别人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攒出来这些怨气,当初怎么会有抉择把自己的儿子送出去呢?温婉能用什么样的理由逼他这么做?现在摆出这副抱憾终生的样子有什么意义?忏悔给谁看呢?
“爹……”杨臻一声轻唤有气但不敢附力。
杨恕甩袖直视他:“我不是你爹!我根本不知道你爹是谁!”眼下,只有杨臻不看他的时候他才敢看杨臻一眼。
片刻沉默,杨臻开口启齿:“好。”他背手拔出了藏锋。
杨青已经急哭了,眼看着他家少爷拔剑更加害怕,直接拥上来拦杨臻道:“少爷!少爷……”杨臻搭手推了他一把,他趔趄之际又生出了一丝困惑,他家少爷推他的时候顺势塞给了他什么。
“杨将军,”杨臻只用三个字便让自始至终都在露怯的杨恕老泪纵横,“谢你明言!”话音即落,银光一晃,杨恕遮眼避光之际,一刃尖刺已经入了他心口两寸。
杨青被吓得连连惨叫,藏锋的果断抽离让血溅了他半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