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安没有犹豫:“要。”

“让使臣迅速出使大月氏和夜郎,对匈奴形成包围,然后请命亲征,秦叙在王帐已经杀了不少人了,现在开拔,只会让匈奴内外受敌。”裴弃条理分明,沾着自己的血在茶几上划线。

“但是殿下在最后关头却不杀他们,一是因为收了对我们没有太大的用处,我们北境的将军太缺了。

“二是要留下一线给外人看,表明我们的态度,我们只是不愿意被人威胁,是真正的大国风范。”

裴弃神色平淡,不带半丝虚妄,“我和秦叙是暴,殿下是仁,我与秦叙是急,殿下是缓。此是得天下民心和邻国之道也。”

李怀安静默地看着他,原本的铁链在松动,慢慢吐出一口气,“好。”

没有问裴弃和秦叙的名声怎么办,也没有问为什么。

为君者,要学会取舍。

李怀安想,三师终于能放心了,他出师了。

太医来了不敢上前,只得在一旁候着。

裴弃说,“我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行。”

李怀安看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哥哥不怕我杀他?”

“没有好处的事情,你做吗?”裴弃反问。

他一直都很了解帝王家,包括帝王家给出的爱,那都不是白给的。

皇后的母家曾是最大世家,太子是顺德帝与世家博弈的结果,所以他拥有了权力,却断然不能拥有父母半点爱。

顺德帝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这些年,世家伤的伤,残的残,早就没有了往日树大根深的模样。

所以裴弃才会在五年前再次得到顺德帝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