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远于是长叹一声、遂开口道,“白桐,我等本无意打搅你二人清静,但…近来时日,天下时局风云变幻,战争已迫在眉睫,我们来找你师父,也是实属不得已而为之…”
白桐听罢,眉头愈发蹙紧。
随即,便见本来也就无法发言的她、一言不发的盯着范道长,揭晓了这位答应收她为徒、为她赐名、替她治好嗓伤,只为能将自己剑法传下去的,隐居在这亥山的神秘老者的身份…
十九年前,率宣军接连抵挡住甚至击退了五国攻势的,宣国前军侯,大淄将门世家仲氏之雄才,仲梅夫将军!
闻知师父的真实身份,白桐惊得是两眼瞪圆…
……
随后,白桐迎范、屈二人到树下铺席暂坐,三人就此两个张口、一个传音,颇是怪异的交谈了起来。
一个多月未见,范远自是先与白桐叙起旧,聊些彼此诸般经历、问些湫阴目前状况等。
白桐虽自称摒弃了过往身份,但也明白范道长、卫大侠与铉影阁等人保护姜元夕,不让天下动荡的苦心,便不在此有所隐瞒,便说出了卫尘风早已回到并长住在湫阴、及湫阴城中的其它大小事。
屈杉也是在此时,得知了范道长一直提的“未国侠客”的姓名与经历,不禁啧啧称赞。
湫阴一直没什么动静,而范远从江都到宣都,跑了两处国都的这一趟,却是经历充实、收获丰足,感触良多…
而白桐虽深居在此,不曾探听到郢郸兵变的消息,但在听到范道长详细讲出时,还是免不了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虽对江国无感,但不论怎么说,郢郸城与金雀宫也是她自小到大生活的地方。
突然发生这样大一件事,宫门被攻破,小小的前殿广场一夜死了几千上万人,那场面根本是令人不敢想象…
每每回想,范远也是神色凝重不已、感到万分不安。因而,也就更坚定自己心中对“行侠修仙”之道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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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杉则是听得平静,虽一样微微蹙眉,但能控制得住情绪、使之不显形于色。
聊完旧事,三人沉默半晌。
此时,一想起接下来又是可怕的战争,白桐便是心生厌恶,对此也是将气愤表现在了脸上。然转头看看紧闭的屋门,心中也是思绪复杂…
接着,便见她看向范屈二人。
“二位,若…师父此番仍不答应,二位将何如?”
当着二人面,白桐神情坚定、注视着他们眼神,主动传音问了出来,“亦或是即便接受了,又将何如?”
“到宣西青城找舍妹,芈筠。”
屈杉平静答道,“青城县尹申正则,曾任宣国左徒兼领三闾大夫,在朝中颇有名望,他便是仲将军的故友之一。若此番还不行,我等便去见过舍妹后,说动申县尹来第三趟,以他二人交情,不信他不答应…”
……
直至三人话题很自然的绕过千回百转,回到了白桐的师父、范屈二人所前来拜谒的仲将军身上后…
三人也是再度停下,转看向了茅庐去。
不见炊烟,屋门紧闭,仅见白桐姑娘在舞剑,仲将军到何处去了呢?
范远神情坚定的直视着白桐,那询问之意已然明了。
“师父他…”
便见白桐传音答曰,“师父他虽在家,但今在草堂上昼寝未醒。”
屈杉曰:“既如此,且休通报。”
言毕,便转头以眼神示意范道长,只在门首等着。遂起身,徐步来到窗前,见将军仰卧于草堂几席之上。
屈杉退回树下,半晌,将军不见动静、仍是未醒。
“对了,范道长。”
白桐则在此时心生一巧思,看着范道长、传音问道,“你剑法如何?”
“我剑法?”
范远听得讶异,“这…要如何解释形容?我是从小练到大了,我们天门山也是道家剑宗门派,养剑修身,我…只能说赢过许多师弟、师叔吧,还有下山以来就不曾伤过,除此外,便不知还要如何解释了。”
“厉害呀!”
白桐一听惊喜,“那,范道长可与我比试剑法,切磋一番?”
“这…”
范远更是诧异,“白桐姑娘,怎的突然想到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