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莺莺面色凝重,点头道:“正是如此。郑贵妃仗着圣宠,在后宫兴风作浪,惑乱君心,更欲图谋东宫之位,其手段毒辣,无异于国之蠹虫,民之祸水。
“然她深居简出,难以触及,唯有借此叛国之罪,方能将其拉下神坛,接受天下人的指责和唾骂。真到那时,万岁爷纵使心怀千般无奈,亦难以一己之力,堵住那悠悠众口之洪流。最终,唯有将郑贵妃问罪于天下,以期平息这场风波,还世间一份清明。”
旎啸闻言,并未立即表态,只是缓缓点头,陷入深思之中。
片刻后,他复又开口,语带疑惑:“只是,你鬼教为何会与白莲教这等邪派为伍?”
柳莺莺微微一笑,反问道:“公子对白莲教,似乎颇有成见啊?”
旎啸冷笑一声,语气冰冷:“白莲教中,虽有少数心怀苍生之士,但不可否认,其根源污浊,源自佛门净土宗,却偏离正道,崇奉邪神,信徒之中,多被妖言蛊惑,愚昧无知,致使民间乱象频生,武林亦受其害。”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此教在武林中的名声,更是臭名昭着,黑白两道皆对其敬而远之。其内部等级森严,装神弄鬼,实则不过是一群欺世盗名之徒,将大好河山搅得不得安宁。
“然而,白莲教势力庞大,教众遍布四海,故而各门各派虽知其恶,却也忌惮三分,不敢轻举妄动。唯有你鬼教,竟敢与之联手,实在令人费解。”
眼见柳莺莺眼眶泛红,泪光闪烁,旎啸心中一动,停下了质问,不悦之色溢于言表,他冷冷地转过身去。
骆风雁见状,心中暗道旎啸或许过于严厉,她轻移莲步至柳莺莺身旁,以纤手轻拍其肩,给予无声却温暖的慰藉。
柳莺莺强忍泪意,声音微颤却坚定:“公子所言,字字珠玑,无可辩驳。但那日夜晚,我鬼教众人本已潜伏于暗处,静候时机,却不料半途杀出白莲教众,此事确非我教事先所知。若非如此,家父怎会忍心让我等涉险,去诛杀那奸佞阉狗与倭寇?”
旎啸听罢,眉头紧锁,语气中多了几分探究:“你是说,你们对另一股势力的参与一无所知?”
柳莺莺轻轻颔首,眼中闪过一抹无奈:“正是。那传信之人仅言及,先有山东、河南、江淮等地的绿林豪杰,欲借劫船之机,发泄对洛阳福王及其母郑贵妃的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