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繁奕闻得声音,步伐一顿,转过身来,沉声道:“如何?”
宁茹面色微红,一双漆黑的大眼似有星光闪烁,她朱唇轻启,柔声说道:“谢谢你!”
“不必客气!”柳繁奕随意地摆了摆手,而后转身再次融入那斑驳的树影之中。
宁茹静静地站在原地,目光凝视着柳繁奕离去的方向,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感觉。她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玄青,当看到玄青后背的伤势时,心中不由得一紧。只见她后背长衫已被长剑划破,一道狰狞的伤口横亘在她白皙的肌肤之上,鲜血正从伤口处缓缓渗出。
宁茹的心立刻揪了起来,又急又痛,她赶忙扶起玄青,飞身向营地疾驰而去。一路上风驰电掣,不多时便抵达了营帐之中。她小心地扶着玄青坐于榻上,而后轻柔地解开她腰间的系带,脱下她身上的长衫。看着她后背上那血淋淋的伤口,宁茹倏地眼眶一红,颤声问道:“疼吗?”
玄青扭过头,对宁茹露出一个苍白的微笑,语气坚定地说:“只是小伤罢了,我不疼……”
宁茹心知她在安慰自己,于是便未再言语,转过身去从行囊中翻出了一瓶止血药膏。她坐在玄青的身后,小心翼翼的将药膏涂抹在伤口上,她感觉指尖下的肌肤似微微的颤着,心中愈发心疼起来,泪水不由滴滴落下,心中只怪自己带累了她。
此时,营帐之门忽地被人猛力掀开,柳繁生裹挟着一身寒气踏入帐内。
宁茹闻声,急忙拿起置于一旁的长衫,披于玄青身上。
玄青则缩成小小的一团,扯起长衫包裹住自己,而后缓缓转身,看向柳繁生,微微一笑:“无妨,不过小伤罢了。”
柳繁生剑眉紧蹙,大步走到她身前,伸手扯住她手中长衫,似要掀开。
玄青吓得一愣,紧紧攥住手中长衫:“你干吗?”
柳繁生也不松手,命令似地说道:“让我看看。”
玄青秀眉一皱:“不给!”
柳繁生声音软了几分:“我们迟早要成亲,有何不可?”
玄青眉头皱的更紧了些:“成亲就要给你看吗?”
柳繁生被她问的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作答, 眉头也皱的更紧了些。他低头思索了片刻,眨了眨眼睛,沉声道:“你我皆是修行之人,当不拘小节。看伤口而已,有何不可?”她果然舒开了眉心,垂首思索片刻,似在权衡是否应让他检视伤口。最终,她还是转身默许柳繁生掀起她的长衫。长衫掀起,只见她那白皙的后背上,一道狭长骇人的伤口自肩头只延伸至腰间,鲜血正从伤口处缓缓渗出。
柳繁生心头一痛,唇边颤了颤:“怎会伤至如此?”
宁茹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愧疚和自责,她垂眸轻声说道:“都怪我……”
“这不怪你,是我自己总是一味地防守。师姐说……”说到此,玄青止住了话语,提到师姐她陡然心痛难捱,不由自主地深吸了一口气。
“很疼吗?”宁茹只以为她是伤口疼,赶忙拿起一旁的药膏,轻柔地涂抹在她伤口上,柔声安慰道:“这个药可以止痛的。”
玄青唇边泛起一丝苦笑,不知道这个世间有没有可止住心痛的药。
这时,柳繁生突然伸手,从宁茹手中夺过药瓶,他伸出修长的手指,小心地挑起一抺药膏,而后轻柔地将其涂抹在玄青的伤口上。
随着药膏逐渐推开,玄青感到后背原本火辣辣的刺痛感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丝丝凉意。她扭过头,对着柳繁生微微一笑:“这药膏真不错,一点都不疼了。”
柳繁生的目光落在玄青那带着笑意的眼眸上,不禁轻叹一声。
玄青似乎察觉到了他的心思,轻轻地说:“莫要为难那些修士。”她的语气中似带着一丝恳求。
“嗯。”柳繁生只简单地应了一声。
“伤的如何?”柳繁奕人未到声先至,刚走入营帐中,一片白皙便撞入眼帘,他顿时有些慌乱,急忙转过身去。
柳繁生见此情形,迅速扯起长衫,遮住那片惹眼的白皙,怒道:“你何时学会敲门?”
柳繁奕似有不服,大声叫嚷起来:“此处有门吗?”
玄青拢好长衫,微微一笑,试图缓和气氛:“无妨,修行之人本应不拘小节”
柳繁生却肃然道:“还是要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