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天风心中大骇,自己全身劲力反弹,再加上岳中影深厚掌力,自己万难抵挡,当下叹息一声,闭目等死。
只觉胸口一热,岳中影双掌已经按在尚天风胸口,一股极深厚柔和的劲力,自胸口透进,同反噬的两股劲力一撞,立时消失的无影无踪。
尚天风睁天眼来,只见岳中影含笑在前。原来,岳中影一双掌袭来,逼尚天风内力反噬已身。但见尚天风闭目等死,便知不妙,他同尚天风无冤无仇,岂肯轻易伤他,便忙将一股内力注入尚天风体内,替他消解肥噬之力。
尚天风呆立一阵,道:“少侠大仁大义,果然名不虚传。尚某多谢手下留情,少侠请。”肃手一让,转身而去,隐在几丛花草之中。
岳中影心中奇怪,但要问时,尚天风人影一杳,只得罢了,心中只是奇怪,只觉这谷中处处透着奇怪。
此时东方发白,天色渐亮。岳中影亦渐渐看清谷中形势。只见花丛树木之中,隐隐数十间房舍,只是静谧异常。他心中虽不解,也不再理会,径向前来。
绕过几棵大树,迎面是一面照壁,这照壁直立在路中间,将路分岔,向两边伸出。岳中影本拟顺左边那路前行,忽然听得一丝破空之声,将着发生一轻微的撞击,似有什么东西撞在那照壁背面。岳中影心中好奇,轻轻绕过那照壁,向前看去,不觉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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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前方五六丈外,坐了一人,一袭灰衫,呆呆的向自己看来。岳中影微微一愣,正要向那人拱手,却觉得那人目光有些异样。
细细看时,原来那人并非是盯着自己,却是盯着那照壁,回头一看,只见那照壁上纵横交错,却是一道棋枰。棋枰上黑白分明,已经下了百余子。
岳中影正在看时,只听一哧得一声,一道黑影激射而至,自岳中影耳边掠过,正落在那棋枰去五六路。这一枚黑子落局,便有一枚白字被震落下来。凝神一看,下落的白子正是黑子这一招叫吃的死子。
这人独自坐于此地,一黑一白,自已跟自己下棋,已然甚怪,却没想到他武功内力竟也极高,岳中影不禁大是佩服。
五六丈外正中棋枰位置,他自忖也能够办到,但借着小小一枚棋子撞击之力,便能够将被吃的白子震落,而其余诸子不动,这份力量拿捏的巧劲,却绝非自已能够办到。至于这棋枰能够吸住棋子,想来是由磁铁做成,倒不足为奇。
他细细看那棋局,却见黑白交锋极为激烈,黑子步步为营,将上方两角纳入己方地盘,并以此为根据,冲击白子。
白子虽局部失利,但身后开阔,大有用武之地,是以并未呈败像。黑白双方越斗越烈,渐渐将目光转向左下角的争夺,黑子着力攻击,将一支奇兵强入白方阵中,将白方本可做活的二十余字截成数段。白棋苦苦求活,不甘弃子,一时胶着下来,竟然形成一个连环劫。
此时如若黑白双方交换提子,劫势重重,如此下去,只能是求和局面。若白方弃子消劫,必然损失十数子,只是局面一解,正可在身后空地大做文章,重振旗鼓,胜负之数便在两可之间。
然而胜负在两可之间,即意味着有可能取胜,亦有可能失利,而劫势即成,却又是无胜无败之局。何去何从,尽皆在白子一念之间。
那照壁下零落了黑白棋了数十枚,想来是下棋之人心中难决,只得暂时相互打劫。
岳中影见那灰衣人呆坐在椅中,右手中拈了一枚白子,沉吟许久,却终难决断,似乎下定决心落子,然手腕抖了几抖,却最终于硬生生忍住。
良久,微叹一声,棋子应声而出,落在棋枰上,将一枚黑子震落。岳中影看时,却依然是打劫之势。
黑子棋势较为明朗,一心求和,当下立时落子,震落一枚白子。这番又轮到白方落子,一时间又陷入沉吟。
此时,天已大亮,谷中虽深,不见阳光,周遭却也清清楚楚。
岳中影见那人面容清矍,似在四十岁上下,但头发灰黑白相间,却又似已过七十,想是长年累月苦思棋局,过度劳神所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