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他愁色满面,嘴唇微动,自言自语,岳中影凝神听去,却模模糊糊,反反复复只两个字“弃?保?”,想来心中终究难以决断,半晌仍不敢落子。
岳中影心中暗暗道:“看这是因棋而学,因学成痴,只怕过于劳神,反而伤身。”心中微生怜悯之意,但是自己看那棋局,只觉得这棋局扑朔迷离,若当真弃子消劫,胜负成败,却也非自己棋力所能看清料明。
当下摇摇头,想稍分那人心神,便拱拱手,道:“前辈……”
岂知话尚未完,那人手腕一抖,手中白子刷一声,向岳中影飞来,取他哑穴,口中兀自喝道:“小子,别搅局。”
岳中影急右手一翻,一股掌风向那棋子迎去。那棋子便只在岳中影手中一缓,顺着岳中影掌力旋转,倒转了方向,反向那人飞去。
那人一子飞出,便不再理会,伸手自又拈起一枚白子。那料一道疾风扑来,当即想也不想,随手探出,将那枚白子收在掌中。
谁知他不接倒好,这伸手一接,只觉手腕一麻,那棋子直要脱手而出。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急振腕加力,将那棋子紧紧攥在手中。
这一震之势,将那人从迷局中拉回,转眼瞪了岳中影一眼。岳中影只觉一道冷电在身上扫来扫去,忙拱手道:“晚辈有扰,请前辈见谅。”
那人见面前之人竟然是个二十岁如许的年轻人,心中惊讶更甚:“瞧这小子,年纪轻轻,竟然有这般功力?”
心中想着,却不露声色,只道:“好小子,功夫不错,那老夫便陪你玩玩。”话音一落,手中两枚白子立时向岳中影飞来,分袭他“璇玑”“神府”二穴。
岳中影见来势极快,不敢大意,待棋子飞贴近时,急速侧身,那两枚棋子便贴着他身子飞过。
那老者见岳中影轻易避过,微一冷哼,双手一扬,七八枚棋子齐齐飞来,将岳中影上、中、下三路尽皆封住,岳中影想再要侧身闪避,却己不能,当下将一股内力遍布全身,一时间,气自成鼓胀,衣衫微动,待那些棋子快近身时,猛然间与轻风拂柳一般,身形稍缩即伸。
只在这一伸一缩之间,已经将那棋子上的劲力消于无形。这一式正是岳中影在那日暴雨之中所悟,守则如巨石,渊停岳峙,借其力而消其势。只见这些棋子尽数打在了岳中影身上,但力道全消,已不能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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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人此时,方微微变了脸色,长身而起,赞道:“好功夫,再试试这招,看你如何化解?”说着,左手一翻,一枚白子飞出,来势甚缓。
岳中影心中微愣,暗道:“这算什么?”
然这一念未及,那人右手跟着连扬,七八道黑影跟在那白子之后,激飞过来。然这七八枚黑子竟不是打向岳中影,却是飞向那白子。
只听叮叮之声连响,七八枚黑子有先有后,尽数撞在白子之上。黑子力道十足,每与白子相撞,登时掉下,那白子飞行之速却在瞬间加快一分。
白子每被撞击一次,便飞快一分,待七八枚黑子尽数撞击,这白子之势便已经势如闪电,带起一阵劲风,射向岳中影。然而最怪的是,那白子每次被撞击,不惟飞行加快,那飞行线路便也稍稍变化,或上或下,或左或右,旋转翻飞,飘忽不定,让人实难捉摸。
岳中影本见那白子呼啸首向自已小腹中脘穴飞来,当即凝神吸气,小腹微收,右掌横切,要将这枚棋子打落。
哪知这白子受了最后的一枚黑子撞击,猛然间方向大变,呼得向岳中影人中穴飞来。岳中影心中大惊,此时想要闪躲亦或出掌击落均已然来不及了。
眼见那棋子便要将岳中影门牙打落,在这万分危急之下,岳中影内息一鼓,噗得一声,一股强大的气流自他口中喷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