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望魔族女人和小孩,恻然道:“大家也看到了,那女人没有魔骨,说明她是人非魔,是我们的同族。丁氏兄弟伤害同类,已经触犯了大周的律法,迟早会受到惩罚。现在他们又要伤害一个小孩子,孩子可不比大人的身体,要是真被他们割开脊背,弄不好一条生命就没了。小子试问大家,人性何以残忍至此,那岂不是与妖魔没有区别!”
围观者听到这番话后,都觉得很有道理,歉疚感迅速在他们间传播,一个个都默默低下了头,其中不乏一些良知被唤醒的人,有人道:“这孩子说得对,我们既已瞧过魔骨的样子,何以还要再看下去呢?那魔族孩子小小年纪就被囚禁,已经够可怜的了,不能再因为我们失去生命,不然我们可就间接成为杀人犯了!”
有人发话后,大伙纷纷回应:“是啊,还是放过那魔族小孩吧!”
丁甲瞪了一眼木归客,向那青衣男人看去,道:“这位大爷既然出钱相看,我自然要让他如愿!”
所有人的目光都向青衣男人投去,其中有不少人道:“这位大爷,要不放那魔族小孩一条生路吧。”
在一声声的劝解声中,那青衣男人终于妥协,但脸上的不情愿很明显,他不悦地收回金子,对丁氏兄弟道:“罢了,你们看好这魔族小孩吧!”说罢一甩袖子径自去了。
“大爷!”
丁甲试图让他回心转意,可人家一去不回头,又怎能喊回来。
他极不甘心地跺了跺脚,狠瞪木归客一眼,厉声道:“小子,我记住你了!”
木归客不以为意,回他一个微笑,道:“你最好赶紧将这对魔族男女的脊背刀口缝合,如果他们死了,你们以后可没赚钱的指望了!”
丁氏兄弟将三人提回笼子,众人见再没热闹可看后各自散去了。
木归客携瑶璘回到客舱,小姑娘似乎仍未从刚刚的事情中回过神来,沉默了很久才幽幽地说道:“阿客,你为什么要为那三个魔族人说话?”
木归客愤愤不平地道:“那两个跑江湖的眼里只有金钱,他们的手段实在残忍,既然已靠那魔族男人赚取了大家的好奇,就不该再去伤害那女人和孩子。”
“你是同情他们吗?”戚瑶璘眼含期待地瞧着他,问。
木归客点点头:“他们虽然是魔族,但也是战争的受害者,他们不该受到这样的虐待。”
戚瑶璘咬了咬下唇,又问:“可现今人族正与魔族打仗,难道你不恨魔族吗?”
木归客诚然道:“对于正在与大周交战的魔族军士,我因心怀家国自然是恨的,但对于魔族无辜的百姓恨不起来。两族交战,祸不牵连平民,魔族百姓没有做错任何事情,他们只想安稳的生活,也不想卷入到这场战争中。”
戚瑶璘垂下脑袋,怯生生地道:“阿客,我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木归客一怔:“什么?”
戚瑶璘捏着衣角,脸色阵红阵白,嗫嚅道:“其实我爹爹是魔族,我妈妈是人族,我体内既流着魔族的血又流着人族的血,我并非是一个真正意义上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