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北啊……”
萧棠思忖片刻,思绪飘到许多年前的一个晴日,没有一丝云的苍穹,那一望无际的辽阔草原,奔腾的骏马,还有老爹送给他的铁缚腕。那时候老爹把妹妹反复当空抛起,然后落回怀中。
马鸣声渐渐近了,暖风飒飒地吹响旌旗,不住的扯拽着他们父亲的铁衣,狠刮着的风似乎也有了半分的柔情。
“漠北的姑娘就是豪气,我们的萧景千未来一定是漠北最美的姑娘,也一定是一枝最艳的天宝花。”
妹妹咯咯的笑的时候。萧棠觉得心仿佛是春日的冰河,冰在一点点的融化。
相比起痴男怨女的痴缠和家国情怀的故事,好像过往种种,更能牵动着他的心弦。
“你要问漠北啊,这可叫我好答——”萧棠长叹。
大安三十年,诸般造化难算。储君彰顾在漠北遇刺。天下百姓身着缟素,天地恸哭。
而萧棠和萧景千本是镇守漠北的抚宁大将与叶小娘子的一双儿女,由于战事繁乱,这一对兄妹年纪尚幼,便寄养于叶小娘子的故居,由祖母代为抚养。
三年后,年仅六岁的二皇子彰政顺承皇位,岚太后垂帘听政,新皇上台改年号为怀安,大统一中原以北地区,诸侯国尽献稀世珍宝,男耕女织无租庸,鸡鸣犬吠通陌阡。
从那时候起,父亲就仿佛被困在漠北一样,他一刻不停的驻守在漠北,抚宁大将仿佛是漠北的守护神,是天空中的那颗启明星。
萧棠低垂了眉眼,他想起了多年前父亲带着年幼的他给将士们校场演练、挥斥方遒的景象:
“漠北啊,也许是将士心中的豪情万丈。也许是性烈的马奶酒,又也许……是漠北中秋佳节的一轮明月。”
漠北皎洁的圆月是那么的好看,那么的清透,那么无瑕,仿佛不掺杂半点污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