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千握紧了拳头,气愤涌上心头:萧棠的事怎么就安在徐盏身上了,他的腿难道不是已经断了吗?徐盏怎么好意思全盘揽过,他怎么好意思的!
对啊,宴上怎么没见到萧棠?他去哪了?!
很可惜,萧景千巡视整个宴会,发觉极目之地竟然没有。
紧接着徐将军又敬了一杯,补充道:“小儿腼腆,有些话也不敢讲。而我呢又是个粗人,就替他直截了当的说啦,小儿倾慕佑安郡主已久,只愿是两家结亲,永世为好啊。”
徐盏佯装腼腆道:“父亲,不必——”
“什么……”萧景千脑中轰隆,如被五雷轰顶。
面色苍白的彰忆月似是病入膏肓,也未曾注意徐将军的话语,只是将手中的瓷杯放在案上,未曾拿起来斟上半口,手中始终抱着散着雾气的汤婆子,紧闭着泛白的唇片一言不发。
但众人都看的出来,此时的彰忆月面容毫无血色,已是行将就木,根本不剩下几年光景,应是已经默许了。
台下的曲有意只是哀叹一声,转身不去看眼前场景。
其实,曲有意即便是替她讲话,也是爱莫能助。
花颜眉目淡然,似是早已预料到一般,顿时觉得这世道的可笑:是啊,既然彰忆月不是自己的生母,又怎么会在乎自己呢?
这世界上的人,都把我当做一颗权谋的棋子罢了。
孩童牵引的素白纸鸢在苍穹之上飞舞盘旋,不知是何家的稚童而放,也许正是与自己年纪相仿的少年。
看着台下千万人仰慕自己,花颜顿觉可笑。
像这样的年纪,本应是无忧无虑的啊,为何自己身披绫罗,头戴金冠,项挂翡链,作此蒙骗千人万人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