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不大,却把潘氏吓得一激灵。

潘氏与江延庭多年夫妻,对老爷的脾性再清楚不过,越是生气就越是冷静,平静的外表下隐藏着狂风骤雨。

何况是纵容奴才打主子的场面,江延庭一定气坏了。

潘氏就是六月的狗肉上不了桌的人,面对发脾气的江延庭支支吾吾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还没江清梨镇定。

见潘氏一副怂样,江清梨心里暗骂一声,不得不出面:“父亲,是这样的,母亲听闻二妹妹偷家里的银子使,担心二妹妹误入歧途,这才来管教管教。”

她这话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责任全推到潘氏身上,也是,这个时候把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才叫傻子呢。

潘氏个傻子浑然不觉,还觉得江清梨替她说话。

江延庭的冷漠一点都没得到缓解,方才他们在屋里,清清楚楚听到潘氏恶毒的言语,口口声声说自己的亲女儿是畜牲,是偷东西的贼:“听闻?听谁说的?”

江清梨语塞,她定是不会把自己供出去,也不会让傻子潘氏把自己供出去,于是抢着回答:“母亲算了二妹妹平日里的花销,远远超出她的份例银子,觉得二妹妹一个姑娘家,又没有旁的收益,自然、自然是……拿家里的公银使了。”

她越说心里越虚,江柠歌偷银子这个事本来就是她生气状态下一拍脑子杜撰的,没有证据,连完整的“脉络”都没编,也就同样痛恨江柠歌的潘氏才会轻易相信。

本想着趁人都不在家,纵着潘氏好好教训一顿江柠歌,哪知道人怎么会都在醉苏堤,连江安泰一个本该在景泰院养伤的人都在,早知道就该让潘氏自己来,自己不来瞧这个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