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氏肥硕的脸上露出从未有过的惊恐之色,身体止不住发抖,身下又硬又窄的木凳硌得肚子生疼,她止不住大叫起来。
春画手里拿了一路的扁担最终成了打潘氏的工具,由一个身强力壮的侍从拿着,高高举起,而后重重落在潘氏的臀背上。
潘氏杀猪般使劲嚎叫起来,凄惨的声音能传好十几里,身子死命地扭动,被三个侍从死死按住。
江延庭被这叫声吵的心烦,想到他们方才吃了一桌美味的大荤,此刻应是享受舒坦的时候,却被潘氏无缘无故的搅合了,甚是生气,指着春画道:“这个贱婢胆敢动手打主子,也给我痛打一顿,长长记性。”
于是,院子里响起两个女人的惨叫声。
扁担打在身上的声音和惨烈的叫声,声声钻进江清梨的耳中,让她的心和身子因为恐惧不由自主地瑟缩起来,胆子几乎要吓破,幸而今日的出头鸟是潘氏,而非自己,若是自己强出头,这顿板子怕是要落在自己身上。
这么多年了,母亲还是第一次被打这么惨,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江柠歌,她的心里突然掠过一股巨大的恐惧,这个对手,比想象中难对付太多了。
她不由得偷偷去瞄江柠歌,江柠歌冷眼瞧着正在挨打的潘氏和春画,目光中尽是冷漠和鄙夷。
不知过了多久,打板子的声音停止了,潘氏的后背有隐隐的血迹渗出,浑身脱了力,撑不住身体滚落在地上,她“哎呦哎呦”地喘息着,勉强抬起眼皮看向江清梨,颤巍巍地伸出手,似乎想让江清梨扶自己一把。
然而江清梨却一动都没动,像被钉在了原地,不知道是被吓呆了,还是想在江延庭面前和潘氏划清界限。
还是春画扶住了潘氏的手,只是她也挨了打,两人都颤颤巍巍的,谁也扶不住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