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院地方很大,暖阁厢房有好几间,江延庭和潘氏多年夫妻,早就没了激情,因此两人晚上并不歇在一处,潘氏就是再这么咒骂,江延庭也听不到。
江清梨进来时,一个小丫鬟正给潘氏清理伤口,春画也挨了板子,也瘫着,伺候不了人。
她换上一副心疼欲死的模样,再加上方才哭过,眼睛还是红红的,倒真有几分真切,盈盈跪倒在床边:“母亲,梨儿心疼您。”
要是以前,潘氏见了江清梨这幅可怜样,得心疼掉好几斤肉,可她此刻心里窝着火,说话跟点了炮仗似的:“死丫头,谁让你去打搅书儿的!”
江清梨有些愣,别说以前潘氏绝对不会用“死丫头”来称呼自己,就是这种质问的语气,也不常有啊,她的心跌进谷底,嘴上却只能尽力讨好。
可不等她说话,潘氏就又跟倒豆子似的,嘴巴不停道:“我知道你委屈,难道母亲不委屈吗?我即便挨了板子受了伤,也不能让你兄长知道,你此刻去找他,除了打搅什么用都没有。”
江清梨暗暗想,你心里只有你儿子。
手上却接过丫鬟手里的手帕,为潘氏细心地擦拭起来。
潘氏本来有一堆埋怨教训的话要说,却因为这一个动作说不出来了,最终长长叹了口气:“咱们的指望全在墨儿身上了。”
江清梨心里悲凉一片,她现在算是看清了,她的指望不在任何人身上,只能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