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睁睁看着宋颂的背影彻底消失在小区朦胧月色里。

张了张唇,压抑而痛苦的“沉和”两个字,最后无声地散失在透骨般寒凉的夜风里。

他终于知道,那天晚上隔着屏风,他对着她说出那一番话时,她到底是用怎样的心情离开了将军府。

—— “殿下既然说南疆的公主如此貌美得体,的确是很般配,臣听着真巴不得早日成婚。”

这次是她选择了不回头。

所以这次,轮到她先走。

-

“今晚自己一个人,没问题吗?”

明黄色的甲壳虫稳稳在距离别墅不远的停车场停好。

宋颂下车之前,聂梨还在担心。

今晚是宋家老爷爷八十岁生日,她作为宋家的一份子,自然需要过来给老爷子庆生。

“没事的,不过就是一顿晚饭。”

巴掌大的小木盒里面,装着一套精巧的茶具,木盒外用日式印染的细麻布包裹打结,宋颂找了个结实的小袋子提在手里,环顾四周,凭原身的记忆寻找最大的那幢别墅的方向。

聂梨特地下车,往她手里塞了件衣服: “天气预报说今晚会降温的,晚上我来接你的时候,记得把外套穿好。”

宋颂“嗯”了声,顺从地接过衣服。

聂梨仍旧不放心,反反复复地叮嘱: “晚上吃饭的时候记得和跟你堂哥坐在一起,妈妈给你宋隐哥哥打过电话了,他会照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