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什么时候溜进来的。
看这样子,只怕是等他有一会儿了。
宫宴快散时,她借着酒意先行退场,随后众臣才散,想必就是那时,她已经换好衣服偷偷钻进他的马车了。
这又是在闹什么?
张瑾稍稍仔细一想,立刻就能反应过来她的意图,今日她行事反常,屡屡在宫宴上对他表示关切,以致于那使臣竟也敢不把她放在眼里,当众奚落赵澄。
她怕是料到这使臣要来找他。
张瑾的停顿也不过只有短短几秒,他何其聪慧,立刻平静地垂睫,假装车内什么都没有,掀帘进去。
她仰头望着他,立刻地往边上挪了挪,腾出个位置来。
张瑾坐下。
“哎,张大人您请留步,不知可否详谈……”
那使臣还欲拦他,就听到张瑾冷淡的声音,“我饮酒头晕,多有不便,还是请回吧。”
他话音一落,袖子就被扯了一下。
身边挤着他坐的少女拽着他的袖子,眸子明亮地望着他,悄悄指了指外面,又用力点了点头,示意他直接答应人家。
张瑾:“……”
她是想用他挖坑。
事后若是过河拆桥、倒打一耙,说他勾结别国意欲叛国,他还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张瑾虽是个不折不扣的权臣,但这不代表他毫无底线,人在其位,也曾做过不少惠民之事,除却挡路的政敌,他从不屑于做损人不利己之事,更绝不会卖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