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云野靠在榻上,原本是想闭目养神,却在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自己的手腕正被人按住,他愣了愣神,刚准备做些什么,就听到王德润说道:“先别说话。”
齐云野知道此时胤礽也在屋内,但他没有抬头,只低垂着眼皮,假装不知。
“瑚少爷近来睡得如何?”
“我一向浅眠,已有数年了。近来倒是没什么变化,只是睡得少了些。”
“白日可有困顿萎靡?”王德润又问。
“那倒不曾。只是偶有疲惫,小憩一会儿便能好。”
“饮食如何?”
齐云野道:“自入了伏便见不得荤腥,稍微吃一些就饱了。若多吃一口便难受得想吐。”
王德润收了手,说:“瑚少爷这是长期忧思过度,肝失疏泄,脏腑阴阳失调。再加上脾胃虚弱,暑湿邪气侵体,才会有如此情形。好在年轻,用药好生调理个一年半载的,也就无碍了。”
“要这么长时间吗?”齐云野一想到那些苦到难以下咽的汤药,就不由得皱了眉。
王德润说:“若你听话,一年半载定能好。若是不听话,三年五载,十年八年也有可能。”
“我自是听话的。”齐云野道。
“几年前我就说过,要少些思虑,可你却根本没听。依我看啊,你是根本不会听话。”
王德润道,“病是发在身上,但病根在心里。我能对得了症,却治不了心,究竟要不要养好身体,关键还是在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