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信赖德住,德住为我而死。我器重多西珲,多西珲就被人用了腌臜手段,膝伤加重。
我倚仗瑚图里,瑚图里已是残病之躯,命不久矣。
我乳母的丈夫贪财,要算在我头上;索额图恋栈权势结党营私,也要怪我不能规劝;我跟齐世武托合齐吃顿饭,就把他们害得家破人亡。
汗阿玛,您到底要我怎么做才好啊?!”
“胤礽!你是在质问朕吗?!”康熙怒道。
“您有拿我当儿子吗?”
胤礽指着自己的心口,“这里是血肉造就的!是能感觉到痛的!天下有哪个父亲会当着自己亲生儿子的面数次怀念早殇的长子?!
胤禨和胤祄,都被您当做过承祜的替身,那我呢?这些年来,我究竟是谁?!是胤礽?是保成?还是作为承祜的替身存在?
您当着我的面毫无顾忌地怀念承祜,可曾想过我心中作何感想?可曾问过我是否会痛?!
四十七年时,您因为胤祄病逝哀恸万分,连带着将我到御帐旁寻找富善之事都视作是欲谋逆行刺。
盛怒之下,您给我罗列了那么多的罪行,是与不是,现在都已无关紧要,我可以认了,因为您是皇上,您说的话就是圣旨,是不容置喙的。
可唯有一点,我不敢认。汗阿玛,您说我生而克母,这四个字,太重了,儿臣担不起。”
“你额涅因你而死,这不是克母是什么?!”康熙怒火中烧,已失了理智。
“究竟是我克母?!还是您克妻?!”
胤礽嘶吼着喊出来,“我额涅仁孝皇后、孝昭皇后、孝懿皇后!还有早已备下了皇后服缎却并未得到正式宝册的温僖贵妃!三位皇后一位贵妃!难道都是我克死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