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的长生蛊血已经出现些许长生蛊毒,不能再用于太子妃殿下药用,太子妃殿下大抵……大抵还能撑四日……”
她跪下伏地叩首,再不敢抬头。
鵲阁所有用药都精确计算到铢,绝不会过量用长生蛊血,致使压制殒心蛊的长生蛊血有所盈余,倾向长明的身体,以解除香与药对长明的作用,每日对长明所用香和药都精确计算,三次确认,这些药和香不会伤害长明分毫,也绝不会令长明在未停香停药的情况下醒来。
从长孙曜离开到回来的三个时辰中,并没有人躲过东宫护卫潜入或者闯入唤醒长明。
香、药、长生蛊血、护卫都没有任何问题,但长明却在这样的情况清醒过来,并且便是在长孙曜离开的三个时辰内,清醒打晕房中所有宫人医女,并且在比较之下,取了宫人发上最细的银簪。
她不知道长明如何在这样的状态下做得这般,唯一有可能的是,鵲阁对长明用药,令长明昏迷的这段时间中,长明一直都是有知觉的,长明清楚地知道身边还在发生什么,清楚地知道自己过的每一日,清楚地记得她自己用下的每一份长生蛊血,在挣扎中强自清醒。
她不知道长明如何知道蛊心问题,也许是姬神月在验殒心蛊,长明听姬神月说过,长明记住了姬神月下针的位置,长明既然会自己找蛊心,刺破蛊心,那长明必定明白那一颗蛊心意味着什么,十几簪子刺下,哪怕只是分毫的偏倚,刺向不该刺的地方,都会令她立刻死去。
但她,还是这样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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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滴滴落在石砖上的声音嗒嗒嗒地响。
司空岁眼睫颤动地抬起,模糊黑暗的视线间突然挤进一丝光亮,司空岁下意识闭了闭眼,又缓慢地抬起,眼前逐渐明亮,石壁悬下的灯蒙着一层晕开雾气般,散着发白的冷光,冰冷的水珠顺着面庞滴落。
司空岁尝试着动了动,他好似使出了力,但身子没有离开紧贴着身体的冰凉半寸,头顶发白的灯极微的晃动,好像有人在说话,似乎不止一人,那算不上大的话音也许持续了一阵,又或许就几句结束,回音在耳际,但他没有听清一字,好半晌他才明白过来,他并没有使出任何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