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到这戛然而止,盛昔陶站在树下莫名觉得脸上发烫。
他应该庆幸此刻陆曜山不在身边,因为有些东西他不愿意去承认,至少现在不愿。
于是,他对陆曜山说:“我再考虑一下吧。”
互相帮忙这话,听上去似乎周全,但事实上,盛昔陶觉得他们未必真的能帮上彼此的忙。
听到这话的陆曜山却不乐意了,他似乎误会了什么,直截了当地问:“我都这样了,还能对你做什么?”
盛昔陶愣了愣,一下没反应过来:“什么样?”
陆曜山支支吾吾:“就……硬……硬不起来了呗。”
一阵漫长的沉默过后,只听“咚——”得一声,恼人的电话被单方面挂断。
“……”盛昔陶看着没了电自动关机的手机,像是在替他表达复杂又无语的心情。
他正打算回去找充电器,抬头见从心和从意从对面的河堤走了过来。
两人手里各自提着一个网兜,里面是东西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
是七八条活蹦乱跳的鲫鱼。
一到夏天,河里的鱼就开始多了起来,鲫鱼又小又刺多,吃肉没什么味道,但和野葱一红烧,鲜味十足。
盛昔陶见两人身后还跟着一个衣着不像村民的高大男人,等他们走近两步,他才惊讶地发现对方是谁。
陆晖雨来得猝不及防,他一身休闲的衬衫长裤,胸口还别着副墨镜,昂贵的鞋子上沾了不少泥土,似乎已经在村里走了一阵。
从心向盛昔陶解释道:“大师兄,这位施主说是来找你的。”
他边说目光边在陆晖雨的脸上停留了片刻,估计是发现了什么,但没有作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