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一揖到地,慢慢往后退走。
“许鸣。”
许鸣停住。
“你方才听见,他是我的人。”丁灵道,“治好了金珠玉器由你挑,但若你心存恶意——”停一停,“我不修佛,也不积德,你也自己掂量着。”指尖轻轻一摆,“去开方吧。”
许鸣一个字不敢说,悄悄退走。这边阮殷许久才平复作呕的冲动,奋力睁眼,隔过满目滚烫的泪雾望着丁灵,“你别求他……我没事。”
“等你能站起来,再同我说这话。”丁灵没好气,“皇帝没弄死你,你倒自己找死……别动,我很快回来。”说完便出去,不多时托着只酒坛子走回来。
阮殷自她走了便不肯睡,见她回来隐秘地吐出一口气,立时便觉疲倦入骨,昏昏欲睡。
丁灵束起衣袖,挽起头发,烈酒倒入盆中,又注上热水,浸一条巾子,拧得半干走回来。阮殷自她回来早又陷入高热的昏沉,丁灵也不去叫他,展开巾帕擦拭他颈项。
烈酒沾上皮肤,又迅速挥发,带走过高的体温。阮殷极轻地哼一声,慢慢睁开眼,“我没事,你别忙了。”
丁灵不理他,仍旧浸了巾子,拾起男人消瘦的手臂,从肩臂往下擦拭。她神色虽极凛冽,动作却说不出的轻柔,阮殷从未被人如此对待,几乎就要哭起来,颤声道,“我这一生,有此刻,以后便是死无全尸……也值得……”
“不会说话便闭嘴。”丁灵道,“再死啊活的,必将你扔在这里。”
阮殷瞬间销声。丁灵擦过手臂,掀开锦被擦拭身体。阮殷尖叫,“你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