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齐太子明日申时到凤苑,孤与公主将一同为他饯行。”
“诺。”宁女史行礼退下。
夏昭目送着宁女史离开,眉头轻蹙,这齐太子居然这般轻易妥协了,这倒是让人看不清他来此的用心了。
“你是不是有些失望?”璟帝戏谑地看着她,悠悠地说:“你本以为他能带你离开,却没想到是镜花水月一场空罢了。”
夏昭哀伤地看向他,也不知道他为何如此执着地要将自己留在这里,明明余生不相见对彼此来说都算是另一种解脱。
一种难以挣脱的无力感使夏昭难以喘息,偏偏这时还有个侍女看着时辰给她送来了除疤的膏药,要给她已经结痂的左手上药,这不禁让她又想起了自己那天的失态,以及那时璟帝对自己恶劣的态度。
她心生羞恼,左手紧紧握着,将受伤处藏在里面,不想上药了。
璟帝动作自然地接过了装着药膏的白瓷小罐,看着她说:“把手伸过来上药。”
她拗不过他,她知道的,所以她在僵持了片刻后就微微颤抖地伸出了手,将自己丑陋的伤疤展露在了他眼前。
她白嫩的手心上横着约一寸长的伤疤,野蛮地划过了她的三条掌纹,将她柔软有香气的手变得不堪入目。
璟帝用食指沾了药膏轻轻地抹在了她的伤疤之上,神色极为认真谨慎,仿佛在照料这世上最容易破碎的珍宝。
夏昭僵着身子忍耐着,恨不得让自己变成一个无知无觉的石头,免得受此煎熬。最后她在璟帝涂好药后匆匆收回了手,不自在地起身,冷着脸说:“我累了,先回去了,皇兄自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