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她不等璟帝反应就匆匆离去了,一路上手上被涂药的地方又痒又热,难受得她握紧了拳头,将指甲狠狠得掐在了伤疤之上,妄想用疼痛来盖住这些异样。
她有些害怕,但又难以启齿自己在害怕些什么。
她回到了自己的寝殿,紧闭房门,不安地在屋里踱步,无意走到了铜镜面前,抬眼看见了自己神色慌乱的面庞。
第二日的宫宴按时开始了,璟帝带着夏昭为齐太子送行,期间夏昭一直强颜欢笑,鲜少说话,努力克制着一切不好的情绪,扮成了一个合格的花瓶。
齐太子也没有刻意找话题来与夏昭搭话,只是在宴会快要结束的时候走到了夏昭身前,将一装有香露的琉璃小瓶递给了她。
他似乎有些不胜酒力,一向清明的双眼有了些许迷蒙,咧嘴笑着说:“公主,我们今日一别不知何日再见,这瓶香露名为‘隐忧’,其味沉稳馥郁,用之三日不散,有安神助眠之用,还望公主夜夜好眠,日日欢喜。”
“多谢太子。”夏昭双手接过那个漂亮精致的琉璃瓶,浅浅笑着说:“我会好好珍惜的。”
“公主珍重。”齐太子抬手与她见礼,夏昭起身回礼,低头的时候隐隐闻到一股幽幽的香味,似是齐太子衣袖上的味道。
宴罢,夏昭有些不胜酒力,坐在步辇上被抬着回了春和宫,一路上她都眯着眼睛,借着月光把玩着手上的琉璃瓶。
真的只是为了给她送一瓶香露吗?她疑惑不已。
夜里夏昭洗漱完,坐在床上又把玩起了那瓶香露,思来想去还是打开了瓶塞,将那香露往床上洒了几滴,顿时整个床上都充盈着一股馥郁的馨香,像一张密集的网将人细细包裹,不自觉地沉醉其中。
这让她想起了自己的母妃,她母妃身上也有类似这种好闻的香气,让人迷醉,让人不自觉地想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