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所当然地,他住进了季琛的房子。
他年龄小,也很认床,为了不让季琛担心,晚上总会装睡,事实上,刚住进来那天,几乎到半夜才有睡意。
这天晚上,他被季琛抱在怀里,闻到的是爸爸身上好闻的信息素。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感觉季琛的体温好烫,隔着睡衣灼烧他的皮肤。
卷卷坐起来,喊了声爸爸。
季琛没有回答,呼吸很重,整个人蜷缩着抱住自已,额头上浮出薄薄一层汗珠。
小孩儿一下就慌了,带着哭腔叫人:“爸爸,你怎么了?”
季琛觉得自已被丢进了巨大的深渊中,冰冷刺骨的寒风吹打他的肌肤,冷得发抖,可血液又是滚烫的,在冰与热的糅杂中,他听到了微弱的哭声。
眼皮如千斤重,拼尽全力也睁不开,泛白的指尖稍微动了动,然后就彻底失去了意识。
小孩子一下没了主心骨,哭了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要打电话给沈以诚。
刚一接通,后怕的情绪聚集在一起冲击眼眶,他眨眨眼掉了一串眼泪,可怜巴巴地喊:“父亲.....”
沈以诚赶到时,床上的omega烧得神志不清,苍白的脸上挂着一团红晕。
他抱着季琛直奔急诊,照顾一晚上,翌日早上温度总算恢复正常。
越是临近深冬,云城的天气越是反复无常,天空灰蒙蒙的,厚重的雾霾四散空中,如同他阴沉的心情。
沈以诚给哭累睡着的小孩儿掖了掖被子,确保他睡熟了才搬着凳子坐床边。
看到自已的动作,他扯起唇角苦涩地笑了下。
哪怕这个时候也念着季琛讨厌他的事实,怕他醒来看到自已靠得太近会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