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的里面只穿了一件纯白色的背心,后背已经被染成红色,腰侧的衣料破损,一截压断的树枝顺着破损处刺进了侧腰。
树枝多长不能判断,露在外面的部分还有一指长,看上去触目惊心。
庄念的心猛地疼了一下,一呼一吸都像被无形的力量拖住,变得缓慢而艰难。
如果不是顾言护住了他,现在这节树枝应当穿在他的身体里。
“我...”他吞咽了一口虚无,颤声说,“我得把他拔下来。”
庄念稍稍挪动了位置,顾言偏过头时正能与他对视。
他想告诉顾言会很疼,但还没说出口就被顾言抢着问了一句,“很疼?”
庄念微微压低的眉眼看上去有些难过,唇线抿的平直,艰难的点头。
“可我怕疼,怎么办?”顾言睨着他。
庄念被问的手足无措,明明临床上有很多紧急时刻都需要采用非常手段,甚至不打麻药开刀的都有。
没有上千也有近百人都问过庄医生同样的问题:怕疼,该怎么办?
庄医生在医院里处变不惊的模样全无,甚至有些呆的跟着复述了一边,“怎么办?”
他看不到,自己现在的样子和那些陪着爱人来看病的人一样的无措、无知、无奈,甚至有几分可怜。
而这一切都落进了顾言的眸子里。
庄念在脑子里快速翻找他是如何应对自己的病患的,缓缓开口说,“不如我讲个笑话给你听?”
他尽量让自己表现的专业,“适当分散注意力,可以有效缓解疼痛,就像刚刚对那个小孩子一样。”